他不是那种摇尾乞怜的人,故而在到长乐宫门口时,他已恢复往日的平静。
推开房门,一道阴郁的目光射过来,刺得他直要落下泪来。
“你,你怎么在这?”脱口而出的询问,除了是因司马清的出现而感到震惊,更多的是不解这个长期流连中殿的人,怎会忽然想起他来。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司马清这话问得没有道理,他分明说过了,曾祖父病重他要回府探望,何以还会出此一问,还是说他说过的话在司马清听来根本不值得入耳,他根本就不在乎。
想到这,谢渊来了脾气,淡声道:“回府了,看望曾祖父。”
“我是问你怎么去这么久?”司马清似乎不满意他的回答,嗓音变得异常尖锐。
要告诉他自己昏倒了错过了一夜,差点死了吗?
可那又能改变什么呢?
谢渊冷漠的看着他,缓缓吐字:“与你无关。”
司马清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谢渊嗤笑一声,“我难道连家也不能回了吗?”
“混账!”司马清怒吼道:“你是为了谁?家?你有家吗?你不过是个养子。”
这句话犹如一道利刃,刺穿了谢渊的心。
多少年来,宫里宫外,茶余饭后议论着,他是陛下抱回来扔给谢家养的。
谢渊不是耳力不佳,他只是假装没听到,可这个假装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谢家的人,这样才算是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归属。
可如今,从司马清口中说出否认他身份的话,他忽然变得好无力,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剩下的只是心寒和心痛,在这初春时节他感悟到了比寒风更刺骨的凉薄。
司马清就是这样,能轻易刺穿他的心,而后又若无其事的一笔带过,就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