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RISE说,你的中文很好,你知道,我最喜欢的一句华夏谚语是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
浅间轻瞟了一眼神宫寺,又将视线放在前方的道路上。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神宫寺自问自答道,
“一直追求增益、顺遂或者胜利,并不一定是人生的最优解。
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操纵指引着我们,直至死亡这一至真结局。那些哲人们一直试图解析这种力量,但人连自己都解析不了,有限的理性,找不到答案。接受每个瞬间最真诚的自己,并与命运交融,比那种刻意的追求,要轻松得多。”
所以,你对如何面对命运的答案,是[轻松]么?
浅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开始沉闷地向前走着。
“浅间君,我们的路线似乎偏了哦。”
贝多芬酒店离帝国酒店也就1公里多一点,按理来说,早就应该走到了。
浅间看了一下导航,说道,
“不好意思,你从这个路口一直往西,也就是右边走,路过大概11个路口,一共走1公里不到,就到酒店了。”
“你不准备回酒店吗?”
“不了。”
“你准备去哪?”
“随便逛逛。”
“就这样把一位淑女留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浅间君是故意这么无情的吗?”
“奥地利治安很好,另外,我们后面不是有你们家保镖么?”
神宫寺又笑了起来,
“我陪你走走。”
“不需要。”
“如果不想我跟着你,回答我三个问题。”
“你想跟就跟着吧,我准备去中央公墓,大概11公里。”
“那我坐车上跟着你,你走累了也可以坐我的车。”
神宫寺挥了挥手,一辆黑色的丰田开过来,两人一车杵在苏联战争纪念碑广场喷泉前。
“哪三个问题?”
听到浅间的回答,神宫寺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她让丰田车开到远处,又看向浅间问道,
“你怎么看待RISE,还有那些女孩对你的感情的?你不会说你看不出来她们都喜欢你吧?”
原以为她会问五摄家或者算命之类问题,浅间摇摇头,答道,
“美好的感情,但时间会让她们将[喜欢的人]变为[曾经喜欢的人]。”
“所以,在你眼中,时间是解药?”
“不,时间只是麻药。”
神宫寺叹了一口气,嘴角却没有褪去笑容,
“真是一个无情的男人啊。”
浅间义正言辞,不假思索地反驳道。
“错,是有情有义,知道边界的朋友。”
“如果真的是有情有义的朋友,你会放任纵容那些人说:[二见同学、间岛同学,甚至是不死川同学,只是你的玩物]这种话么?”
浅间摇头,继续说道,
“我们共同认识的朋友不会说这种话,而我们不认识的人在了解我们之前,说这种话只会显出他们的卑劣,我们也不会在乎这些人的说法。
另外,你刚刚的问题,算第二个问题。”
神宫寺轻笑一声,
“看来RISE说的没错,浅间君有时不仅无情,还十分小气。
那我就把真正的第二个问题,自问自答地方式,说给你听吧。
[你和RISE她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果以朋友的关系来看,并不迟钝的你,显得过于卑劣了。
如果以欲望的关系来看,你和她们之间的关系和状态,都是对她们的侮辱、物化。
如果以利益的关系来看,她们都是多余的。
如果以社团的关系来看,她们也是多余的,真正代表恋爱咨询部的只有你一个人。
我很难想象,她们能够在这么多否定状态的叠加下,还能用倾慕爱恋的目光注视你。
我能想象的唯一正常关系是——你是真真正正的五摄帝师,你在用老师的身份,带着不成熟的她们获取智慧、经历青春。
正因为有这样的地位差距,才能解释你一直保持这个团体凝而不散,却不越雷池一步的状态,你在完成一个老师身份应该完成的责任。
浅间君,你说,我猜得对吗?”
“.”
浅间沉默了,只能说英和脑补怪,还有高手。
但这个解释,说对了一大半。
“我只能说,我是带着任(学)务(习)来这所学校的,和任(学)务(习)无关的东西,我是不会碰的。”
神宫寺露出了一副我懂的表情。
“最后一个问题。作为五摄家的影子,藏于幕后的你,为什么会突然大张旗鼓的推销自己,上在五摄长袖善舞,下在英和广收信众?我不信是近卫千代挑战了你的地位。你和她之间的手段差距,明眼人一看便知。”
“.”
看见浅间沉默,神宫寺不知哪里抽出了四张塔罗牌,她看向了节制、正义、魔术师之后的第四张——【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