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笑容却像是浮于水面的油花，仅仅在表面晕开，丝毫未能渗透进眼底。

她眼神有些空洞地望向远方，像是陷入了回忆，又像是在逃避着什么，缓缓开口道。

“人长大多少都会变的，有的人变得成熟了，有的人更幼态了。”

“有的人还有可能止步不前，一直都是老样子。”

说到此处，她微微顿了顿，收回视线，转而看向顾九黎，目光中带着一丝倔强与疏离。

“大哥哥，我也不例外，我现在长大了，和小的时候多少有些变化。”

她刻意挺直了脊背，双手下意识地交握在身前。

那交握的双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像是在给自己力量。

“这很正常，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在谢如嫣的心底，往事如潮涌。

她曾在无数个孤寂的深夜，独自舔舐伤口，在阴谋与背叛的荆棘丛中，艰难前行。

每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可她从未有过丝毫退缩。

那些痛苦与磨难，如同烈火锤炼着她的意志。

将她心中的柔弱一点点烧尽，铸就了如今这般坚强的灵魂。

谢如嫣深知，自己已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需要他人庇护的小女孩。

如今的她，是在复仇之路上披荆斩棘的战士，即便身心俱疲，也绝不向命运低头。

顾九黎的眼尾渐渐泛起赤红，那红色像是燃烧的火焰，一点点蔓延开来。

他用力咬着牙，齿间咯咯作响，仿佛在与内心的愤怒，和痛苦做着激烈的斗争。

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手背暴起，好似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且带着一丝急切与痛心，质问道。

“嫣嫣，你不觉得你已经，丢弃掉了最初的自己吗？”

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疼惜，有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失落。

“你现在这个样子，和我最初看到的完全相反。”

说到此处，他微微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嫣嫣，我知道你是想要复仇，可我不想看到你为了复仇，变得不再像你自己。”

“嫣嫣，我之所以会带你来居家所，就是想要让你获得开心。”

顾九黎微微抬起头，望向远方，像是在回忆往昔，那些美好的时光。

又像是在憧憬着未来，能改变她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