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就是!”
其他人不仅没有惊愕,反而跃跃欲试,大加赞同。
屋内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冲动,也有人皱眉质疑,“庄青翟离开朝堂多年,确实不足为惧,可他之前是太子少傅。”
“太子若是助他,麻烦不小!”
提及太子。
喧闹声再一次陷入停滞,不过很短暂,能在大酷吏手下当小酷吏的人,说句通俗的话——
真不知道‘怂’字怎么写!
“太子又怎样?”短暂的停滞后,有人冷冷开口,“仗着有一个外戚舅舅……”
“闭嘴!”
话到一半,御史丞鲁谒居再次怒喝打断,“再扯东扯西,就给我滚出去!”
这次他吼完,管的时间长了点。
因为众人忽然想起,自家御史大夫好像也跟太子有点关系,现如今,张贺投太子宫已经不是秘密……
屋内嗡嗡一阵。
不再谈及陛下,也不提太子了,看了看一直沉默的张汤,几人小声议论着。
“此次理应御史升任丞相……”
“那可是能封侯的!”
仿佛听到了关键词,张汤将手中的茶碗轻轻放在案几上。
嘟。
碗底与桌案的碰撞声很轻,但此时却清晰可闻,因为从张汤有动作那一刻起,屋内一切杂音都消失了。
“吵完了?”
面对御史大夫的问话,堂下一众御史尽皆闭嘴,沉默不语的看着他。
“你们吵完了,那老夫说两句。”
张汤点点头,目光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而是像许多次一样,视线远眺,望向不知名处。
“我自幼学习律令,当时尚未罢黜百家,遂常以法家门徒自居,后入仕途,同样不改初衷。”
“卫鞅之死,不是不知,但依旧坚持以严苛峻法治世,有上意使之,也有性格使然。”
说着。
张汤顿了顿,语气平淡,“将来结局悲惨凄凉与否,老夫已经不在乎,只不过……”
“来到世上一遭,没给后人留下什么好东西,倒是留了一地骂名,还有遍天下的仇人。”
“老夫不怕死,只怕将来子孙祭奠时……”
“仍不得安宁。”
话罢,屋内肃静许久。
张汤收回视线,朝左右望去,脸上的淡然、感慨收敛,冷硬重回面颊,“你等有私欲,老夫也有私心。”
“丞相之位,庄青翟不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