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五心向天，一根绳子束缚住他的意识向天空拉去，他的意识开始猛烈反抗，试图挣脱束缚，一时间，心猿意马又开始收不住了。

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明明平时压根注意不到的细小感觉被无限放大，甚至连心跳都那么沉重，五脏六腑都在跟着一起跳动。

此时他的心就如同一只猴子上蹿下跳，搅的他身体天翻地覆。

“心猿归正。”清净子沉声道。

言者用尽全身劲力去安抚心中那只猿猴，调动五脏中的肝肾去与之对抗，却打的不可开交，等到双方势均力敌时，调动脾脏进行安抚，那势同水火的双方平息了几分，但仍然杀伐频频。

“归正！”清净子猛地用拂尘扫了言者肩膀一下，浓度极低的崩坏能流入言者体内，沿着经脉流遍全身。

清净子盘坐在言者面前，念着发音古怪口诀，言者听到这口诀感觉身体随之发生变化，一时间，脾脏压制了其余内脏的冲突，达到了一种奇特的平衡状态。

“心猿归正，五心向天，洞观自身。”

言者将意识沉了下来，他的内心从未如此淡然过，恐怕现在任何事都无法勾起他内心的波澜。

他控制着崩坏能流过自身所有的经脉，他从未对自己的身体如此了解过，即便是每一跟血管都看的那么清晰。

这种种感觉都是建立在空的基础上，仿佛他的身体就是一方天地，在这天地中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他如同君王般巡视自身，发现了一处处黝黑的区域，那是他自身病灶，现在的他能将其抹除，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清净子曾告诉过他，如果提前出手捣毁病灶绝对会引起更严重的反应，比那些病灶爆发更严重。

他猛地停下，因为他看到了一扇门，那是一道厚重的石门，矗立在平静的湖面上，上面满是古朴纹路，他想要靠近，那石门就在那里，却又远不可及。

接下来，他沉寂了，无物，无我，不知时间，不知空间。

这种空无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铃铛声，他猛地惊醒，退出了这种空无状态，睁眼一看，却是清净子拿着一个铜铃铛在他耳边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