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不在意地笑了笑,总归他做都做了,又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得到多少终归都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付出相应的代价,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想来也没什么不对。
“我该走了,这一去或许就是永无归期,我将我的命符留给了他,百年之内,鲛人族若是无碍,护他无恙。大祭司,您以为如何?”。
大祭司张了张嘴,拒绝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只是冷然道:
“当真值得你如此?人族卑劣又弱小,血脉里的传承,王难道已经不记得了?”。
像是质问实则痛心,毕竟许多事秦天虽然从未明言过,但是该做的不该做的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到头来只为护他平安离去,卑微至此。鲛人族的大祭司向来以鲛人族为己任,他们的王不该如此卑微,怎会没有愤慨。
秦天看向青柳殿的眸子里盛满了融不去的情愫与哀伤。
“记得不记得又如何?身为王,我为这片大陆、鲛人族献祭了己身及所有,这唯一的例外,大祭司也要阻拦?”。
低低哑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怒火,可是这听进耳朵里的询问那里是什么询问,分明就是质问,直击心房的质问。
大祭司除去苦笑连连又能如何?像她们这样的天之骄子,谁又愿意提线木偶一般的宿命算计?
有时候或许无知才是最大的仁慈。
“自然不会,只是……只是不希望王的喜好影响了族人罢了。”。
秦天瞥了一眼大祭司,自然知道她口不对心没有说实话,不过他的时间不多了。
“族人?有诸位祭司与长老,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大祭司,送他们平安离去,不论是桐儿还是溪溪,这里养不住他们。”。
谁又愿意将自己的孩儿往外推?秦天也同样不例外,只是别无选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