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后，法正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找到法真问道：

“爷爷，白日里你为何不让我把心中的疑惑告知马将军？”

法真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孝直啊，你且想想，马腾虽曾是一时豪杰，但如今已然没落。”

“这西凉之地贫瘠荒凉，他又历经此劫，再难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法正皱着眉头，反驳道：“可马将军毕竟还有马超等猛将，未必不能重振旗鼓。”

法真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孝直，你还是太过年轻。你没看出郭侃表面上对马腾极好，实则已经在考虑如何收服马腾了吗？

“而且，我猜郭侃其实早就到了，只是一直在等待马腾和张任打得两败俱伤、筋疲力尽之时才杀出，好坐收渔利。”

“这些安排，恐怕早就被张杨麾下的谋士算到了。”

法正心中一惊，沉默片刻后说道：“爷爷，如此说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法真目光坚定，握住法正的手说道：“孝直，我们应当帮助郭侃收服马腾。”

“如此一来，我们便能得到张杨的重视，日后在其麾下也能谋得一番前程。”

“若我们执意追随马腾，只怕毫无用处，如果马腾不投降张杨，张杨会毫不客气的杀了马腾！”

“到时候，你我会是什么下场？你还年轻，你身上还背负着家族的光荣使命。”

法正的脸色阴晴不定，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一方面，他感激马腾的知遇之恩；另一方面，又觉得法真的话不无道理。

法真看着法正纠结的模样，继续劝说道：

“孝直，成大事者当顺势而为。”

“马腾的气数已尽，我们不能因小义而误了我们家族的前程啊。”

“而且，你爷爷我年事已高，恐怕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以后，家族就全靠你了！”

法正深吸一口气，很显然是不太能够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

自古以忠孝为荣，可当下，如何让法正全忠孝之名？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房间里弥漫着沉重而纠结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