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回头看去，竟发现罗本站在他的身后。

柳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对于罗本的死，他曾有一段时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那是对于罗本舍身救自己的愧疚。

如果说小云是五世道人遗留下来的考验，那罗本又是为什么。

柳云不知道自己这是中了符笙的梦魇，而罗本的死，也是自己心中的梦魇。

可不知为何，罗本并未以死相出现，给予柳云致命的打击，反而样貌良好，衣着整齐。

少了一分战场的硝烟气。

“坐。”罗本招呼着柳云。

柳云点点头，沉默的在罗本面前坐下。

可罗本并未沉默，反而笑着开口：“过得怎样？”

“我和赵幸都挺好的”

柳云撒谎了，赵幸可能过得好，但是他一点也不好，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可是哪怕明知现在的罗本是幻像，他还是不愿他担心。

这个亦师亦友亦父的人，曾在柳云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柳云俯首磕头。

这一举动把罗本惊的不轻，他连忙上前搀扶柳云：“别这样，小云。”

看着柳云那哀伤的神情，他突然笑了起来：“扯什么救不救的，那你你们命数没到，而我到了，这辈子造的杀孽太多，老天爷提前来收我了。”

柳云身形似乎飘散了一下。

梦魇，以柔软处攻人。

罗本愣了一下，挠挠头：“就先这样吧，看见你还好我也放心了，我没享受过的人生，你替我享受吧。”

柳云点了点头：“我妈妈现在在符家，她也过得很好。”

罗本笑着点头，砰的一声化为光点消散在白色空间。

柳云收拾好心情，对着虚空处喃喃：“还有吗？”

无人应答。

空间之外，符笙突然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梦魇怎么会这么奇怪？”

在她的感知下，一部分力量突然脱离了指挥，然后就此消散，她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