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很快,步子轻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是刺客吗?还是其它的什么?

如果是日向宗家的话,她又该怎么办?

但是到现在为止,纲手都没有感受到丝毫杀气。

至少...

“千万别出事啊...”

“宁次!”

女人大喊着,一把拉开房门。

刺客,宗家,全都不存在。

在房间里面的,只有纲手再熟悉不过的男孩。

宁次长发散乱,遮盖住眼睛,发尾满是血污。

小主,

他正赤脚站在房间一角,手上端着炭盆。

那是白瓷做的炭盆,而里面的煤炭正缓慢燃烧着。

这也是最后一个。

炭盆也好,瓶子也罢...

就连枕头和被褥,都被扔在地上。

棉絮和绒毛从裂口处飞出,就像男孩身上的鲜血一样。

飘在房间各处。

来自主人身体的各个部位。

“咳咳...”

“砰!”

他弓着腰,咳的直不起身子,却仍有力量将炭盆砸向地面。

“对不起...咳咳...”

“不要...咳...不要再说了!”

纲手看见那人,痛苦的抱住头部,跪坐在满地的炭火和碎片中。

体位的变化让发丝间均出了些空隙,正好能看见男孩蓄满泪水的眼角。

“宁次...?”

“咳咳...对不起...”

“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纲手看着那片燃烧着的炭火,手中的提灯似乎早已不再被需要。

血好可怕。

比记忆中的还要可怕。

但女人还是快步上前,甚至感受不到来自足底的剧痛。

她一把抱住跪地哭泣的男孩,心中一片了然。

肯定是他们做的不好,惹宁次生气了。

所以宁次才不愿意来找他们。

“要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才对。”

可被抱住的人,早已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他陷在自己的世界中,在寒冷刺骨的悲伤里,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