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宗冶身下的九头鸟再次恢复意识。
或者说,它忍辱负重那么久,终于等到了报仇雪恨的机会。
八条断颈相互交缠,恨意浓稠到血脉喷张。
一条灰白的血线出现。
九头鸟的傀儡尸身从中间开裂,露出空荡荡的腹腔。
五脏六腑不翼而飞,两侧胸肋急促扇动。
脊骨咔咔响动,自腹中血肉鼓出一个跳动的灰黑肉球。
肉球带着尸斑,越长越大,越来越长。
一颗崭新的,由恨意和血泪浇灌出的头颅长了出来。
九头鸟甩动从腹中新长出来的头颈。
眸子睁开,眼中满是恨不得将宗冶挫骨扬灰的恨意。
“宗冶,我回来了!”
“你往日所做种种,可有想到我今日会找你报仇雪耻?”
新仇旧恨一起算,它们之间不死不休!
九头鸟与宗冶在禁制之内大打出手。
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必死的决心,不给宗冶也不给它自己留半分余地。
扶箬望着九头鸟这畸形模样,想到在太岁梦境见到的它。
残魂之身,被死敌报复折辱,没了九头一颈,犹能绝地翻盘,奋力一击。
孟婆曾和九头鸟打过几次照面。
九头鸟自持上古神鸟,比龙凤高贵,所以高傲的很。
哪怕只是残魂,姿态也摆的极高,对阎罗呼来喝去。
它太傲慢。
因为傲慢,得罪宗冶。
因为傲慢,上古残魂竟败于一地狱恶鬼手中。
孟婆说不上是惋惜还是感慨。
这一战结束,无论输赢。
此间世界将再无九头鸟。
宗冶怒极,边打边骂。
“畜牲,你诈我?”
宗冶打着打着,又看向天道意识。
“是你,你动了手脚!”
“一定是你那夜对这畜牲做了什么,才能让它清醒。”
“倒是难为你一缕潜逃的意识,自身难保,还有心思为你的众生考虑!”
天道意识已经放弃原本的壳子。
白云为衣,霞光为饰,它开始重新缔造它的规则。
短短一刻钟,周身已经浮现出淡淡规则之力。
宗冶又惊又怒。
“怎么可能?”
“原本天道规则之力还在,你怎能再生出规则之力?”
天道意识没有回答,仍旧在专心致志释放它的众生万物所做的约束与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