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竹武师刚想开口说什么，一小二匆匆忙忙拿着信进来:“师父，大师兄回信了。”

竹武师点头接过，快速扫了一眼之后又递给我:“我想，这里面也有你想要的答案。”

我接过信，仔细看去，轻声念:“……吃百家饭长大，后被村民送到山腰间的破道观收留，一百八十年前观里的道士去尊尅城给人看事……”

“尊尅城？”我不禁轻声诧异道。

顾辞御听闻，缓缓放下手中的账册，神色凝重地说道:“江若群献祭的两座城池之一，时间也对得上。”

“所以他这是在……报仇？”

竹武师叹了一口:“你不能以单一的情感去看待他们，也许报仇是他的执念，但还是别忘了，万魔生也是一个被囚禁在渊中界的人，他手下……也有枉死的人。”

我收起多余的情绪:“既然是渊中界的事情，那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竹武师拿着刀擦了擦:“这是最好的结果，万魔生既然借了‘山障’晋级，某种程度上他也具备与江若群对战的能力，不然你们与江若群打等于和整个渊中界打，我们没有山障的气息，算是‘外人’，会被他调动力量压制。”

“如果万魔生赢了他不就独大？”

竹武师摇摇头:“他会变得越来越无悲无喜，直至成为山障的一部分，他眉间的火焰就是山障在他身上的禁制。”

我一时间有些呆住，好似有什么在脑海中飞速流逝，明明心头万念闪过，却又觉得内心一片空虚，感觉隐隐抓住了些东西，又有什么从手中溜走。

像是在茫茫迷雾之中，瞧见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光亮，我拼命地朝着那光亮伸出手去，指尖都好似触碰到了那缕微光，可就在这须臾之间，它却又如同灵动的精灵一般，轻巧地从我的手中溜走了。

只留下我在这虚无的迷茫里，独自徘徊，满心的失落与疑惑交织在一起，让我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多久，直到一阵酥麻的感觉从手脚处传来，我这才猛然回过神来。

我试着动了动早已僵硬的手脚，心中暗暗诧异自己到底保持着这个姿势站了多长时间呀，居然都麻成了这般模样。

只听竹武师悠悠对顾辞御道:“她比你有悟性有缘分，天生适合修道，就算不是剑修也能走得很远，破军和紫霞真是捡到宝了。”

顾辞御听了这话，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走到我身边，微微弯下腰，一把将我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