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对自己这样绝决,为什么就不能对她们绝决呢,救命之恩也不是她们可以利用你的理由,你这样做,我们该有多心痛,莹儿该有多心痛。”
那个小姑娘一直把他们当成最亲的人,一直把他们当成最亲的哥哥看待。
“师父说过,下一任钦天监会是你,你本该可以有很好的前途。”
“罢了。”
风拂了过来,轻抚着他的脸庞,像魏九昭的手,许知砚擦了泪,看着他。
“一切过往都已消散,现在你只是我们的兄长,这是我陪你的最后一程,往后的黄泉路你要一个人走,你若是愿意在下面等个几十年,等我们下去找你也可以的,好吗?”
……
谷里的风凄厉地吹着,又冷又刺骨,枝叶娑娑作响,不断坠落,许知砚抬眸看着身边的白色花朵,悲凉一笑。
“你倒是打算得早,一早就安排了自己的归处,知道小师妹喜欢白色的花,便种满了白色,不想吓到她。”
……
这一等便是许久。
江照莹和江执玉带着人赶到的时候,许知砚已经全身冰冷,她将手里的大氅急忙披在了许知砚的身上,又将暖炉递到了他的手里。
“我已经派人去大觉寺给大师兄念经三年,祖地那边也已经看好地方了,带回去之后好生入殓,便葬了吧。”
回到江府之后。
江执玉安排人手,江照莹则用最快的速度安排了上面的几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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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葬进祖地,他一定会很高兴。”
许知砚知道,大师兄是想去祖地的,但是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了,也没脸了,便选在了这里。
纸钱烧起来的时候,引路符也不断地洒向了天空,白幡随风摇曳,江照莹眼睛红肿,颤手捧着魏九昭的脸。
“魏九昭,生于大邺一百二十八年,三月初五辰时,一生受尽苦难,所幸一心向善,积下盈满功德,寿享二十一年,魏九昭,我喊一句,你便听一句,听到就赶紧跟我走,不要在此停留!”
十几道放行符投进火海里,江照莹取了一颗能镇魂的珠子放进魏九昭的嘴里,随后便起身退开。
下人上前。
江执玉轻声道。
“小心着些。”
江照莹接过下人手里的纸钱,烧在了另一边,随后看向周围施了一礼。
“今日打搅各位,这些钱孝敬诸位。”
接着江照莹拍了拍魏九昭冰冷的身体,再度哽咽。
“大师兄,咱们回家。”
风呼啸而起,燃烧的纸钱一下子旋转了起来,鸟惊飞天,发出空谷凄叫。
长长的雪白色队伍一直在深山里穿梭。
悲凉的气息不断地来回流窜。
回到江府之后,大家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两个时辰之后就把魏九昭送到了祖地。
一番拜祭。
江照莹、江执玉、许知砚看着躺在棺椁里像是睡着了一样的魏九昭。
“他的身子还是软的。”
许是舍不得他们,魏九昭的身子一直都是软的,就像他活着的时候一样。
江照莹俯身握住他的手,泪水轻落。
“别舍不得,大师兄,走吧。”
“时辰到了,盖棺。”
许知砚上前将江照莹扶着往后退了两步,下人立即上前盖棺,随后纸钱满天飞舞的阴沉里,大家把魏九昭的棺木下进了墓里。
……
一直到临近中午,才有了坟墓的雏形,江照莹测算之后,轻声道。
“三年不要动他的坟,否则不好。”
“好。”
恋恋不舍地看着这座新起的坟头,大家心头都悲伤不已。
“别久留了,否则生魂不舍。”
许知砚轻声说着,随后大家便简单收拾,转身离开。
半路上。
江照莹与大家道别,马车各自掉头,朝着各自的位置奔去。
进了宋府。
江照莹才知道,宋成玉竟然回来了。
那也就意味着赤炎国的三皇子叶惊秋和四公主叶稚鱼马上就要到了,张夫人母女也要到了。
“云中王应该和张夫人母女见上面了吧?”
江照莹将一支白色的梨花簪插进鬓间,敛了悲伤,抬眸问李嬷嬷,李嬷嬷摇头。
“云中王现在在城外的驿站,张夫人一行应该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到驿站了。”
“驿站!”
江照莹看向窗外,柳眉浓蹙。
云中王能悄无声息住进驿站,就说明驿站有他的人,那么如果他在那里拿到三封信,再把张夫人和张小姐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