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她伤心吗?”
李嬷嬷抬手轻抚着她的头。
“应该是伤心的吧,但她从未在老奴面前表现过,老奴倒是希望她能哭出来,可她转身就和父亲成了亲。”
“母亲是个很洒脱的人。”
一如札记上所写,合则合,不合则分,女子为人大忌就是恋爱脑,世间男子千千万,总有一个是适合自己,默契自己的,何必为了两条腿的一个男人去苦苦伤神,那是最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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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柳相却十分卑鄙。”
李嬷嬷的语气陡然间高昂,咬牙切齿间,带着无尽的恨意。
“他见你母亲转身就嫁人,自己娶了那位出身很好的小姐不说,竟还频频的来找夫人,想要旧情复燃,甚至想要通过她,控制老爷,舔着脸说如果夫人还爱他,就帮他一起走向高位,到时候只要夫人和离,他一定会接纳夫人。”
“母亲没有给他一巴掌?”
“那自然是给的。”
想起当年那重重的一巴掌,打得柳相嘴角冒血,她就觉得快意。
“后来你母亲就开始从商,经常出远门,生意做得越大,钱也就越多,结识的达官贵人也就越来越多,再后来,柳相就不敢动你母亲了,为了爬上丞相的位置,他不惜屠尽文府满门,扣文府一个罪臣的身份,这柳相,当真不是个东西。”
“说起来当年的柳府和文府还是亲家,他就借着亲家这个幌子谋害文府,唉,那位小姐也是个傻的,竟然帮着自己的夫家害自己的族人,哦,就是柳四夫人,不过柳四夫人好像早就不得宠了,眼下四房得宠的是一位妾室。”
难怪。
就说柳四夫人那么年轻貌美。
“她死了吗?”
“没听说,但日子肯定不好过,估计连带着她的儿女也不怎么样。”
江照莹眼中露出一丝深深的戾意,出嫁的女子若是没有一点实力,或者是意志不坚定,很容易被夫家利用,到最后两边都不是人,两边都厌弃,到头来什么也不是。
“柳相看到您了吗?小姐。”
“看到了。”
李嬷嬷听着心中一惊,急忙握紧江照莹的手道。
“那个人在知道小姐嫁人之后,一度痴迷发狂,不择手段,脸皮还厚,小姐,你要小心。”
“好。”
江照莹听着便蹙眉,柳相看到她那一刹那的眼神的确是震惊里带着一丝狂喜和疯意。
而且。
柳宴臣对她的态度也很奇怪,她们并没有任何交集,甚至是第一次见面,而且她听说过这位柳宴臣手段十分狠辣,可落在她的眼里,好像很温柔一般。
真是奇怪。
而江照莹却不知道,此刻的宋府外面,一辆马车停在街边上,帘子展着,那惊为天人的俊美男子正冷冷的看着宋府的大门。
“二少爷。”
柳宴臣的贴身属下白城从宋府飞身出来,额前窜出一丝冷汗。
“空留小筑有人守着,属下差点被发现。”
柳宴臣听着凤眸微动,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有一两个属下护着这很正常,否则她一个小女子如何才能保护自己?
“二少爷,您把江小姐设计嫁进宋家,这是为什么呢?”
说起这件事情,柳宴臣的俊脸便阴沉一片,嘲讽一笑的时候,他端起热茶慢慢地喝着。
这世上。
总有迫不得已,总有身不由已,总有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
他把饵抛给了江夫人和宋夫人,这两人果然精心算计,不到一个月就把亲事定了下来。
但她们却不知道,柳宴臣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江照莹和宋成玉圆房,那粒假死药,也是他让人卖给宋成玉的。
只有把江照莹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才能保住她的清白,只是没想到后续的事情竟会那样发展,宋夫人竟会求皇上下旨意不许宋成玉和江照莹和离。
这一点。
倒是让他头痛了好一阵。
“少爷。”
柳宴臣眼中阴沉,似风雨欲来。
“咱们要不要把宋成玉给杀了?”
柳宴臣摇头。
“寡妇不好听,再说了,以江照莹的性子,她恐怕要自己动手,等赤炎国的使臣团过来了再说吧。”
“行了,她有人保护,我便放心许多,先走吧。”
江照莹已经怀疑他了,若是他再轻举妄动,这个小女子非看出来不可。
马车缓缓离开。
阴影处。
紫影也转身回到了江照莹的院子里,进了厢房,舒云正侍候江照莹喝汤羹,见到他进来,江照莹道。
“那是给你的,天气越来越凉,不用有事没事在房顶上。”
“是。”
紫影上前作揖,端着碗便规矩地慢慢用着,用完才与江照莹道。
“属下在外面看到柳相府的马车了,是柳二少爷。”
“他来这里做什么?”
江照莹眼里有丝惊讶。
“难道还想把十二幅画抢回去?”
这么想着,江照莹急忙找来了纸笔写了一封信让紫影送到许知砚的手里,让他把画看紧一点。
另外去查一查想要听云郡主的那位官员是谁。
紫影回来的时候,带来了那位官员的画像,江照莹仔细比对过后发现,那位大人竟然是通州布政司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