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帝缓步走向一旁舆图,眼神从东到西,又从西到东来回巡视着。仿佛知道自己无力回天,泄了身上的力道,重重的坐到椅子中:“李军中有大才之人,数年前就开始布局,从南疆到北关,从西南大山到东界海域,朕此时才算看明白,终是晚矣。困兽之争,如何能胜?”
清安帝和宋玉楼一坐一站,两人对着面前的疆域图无计可施。
“我年少时从未想过这个位置,那时你我在学堂读书练字多么清闲,我总是想着年长些便去封地做个吃喝不愁的王爷。”
宋玉楼带着缅怀的神色,脸上多了一抹笑意:“那时安娘娘势弱,宫中又是势力之地,你处境不好,身边太监对你多有欺凌。你我熟识后,我总感觉你连我这个臣子的儿子都不如,不怨你天天念着远离东都。”
清安帝看着陪他长大的少年,脸上苦笑居多:“父皇病重时,几位兄长互相倾轧一一死于内讧。三位阁老扶我上位时,大河水患,西南逢旱,我势单力寡母家无力帮持,本想着徐徐图之,待我羽翼微丰在一展抱负,哪能想竟然一年不如一年。”
“玉楼,次次上朝,均吵得不可开交,各位大臣,朕信任的肱骨之臣为了安插自己的门生,为了黄白之物不顾百姓生死,这天下是亡于朕的手上,可也是灭于朝堂诸人之手,观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可为朕所用。”
宋玉楼忙俯身跪地:“臣无能。”
清安帝摇着头,叹了一口气:“此事非你之错,十字河之战你已尽力,国运将尽矣。”
宋玉楼再抬头时,目光灼灼,他膝行两步到清安帝近处:“圣上,臣有密言。”
随后清安帝俯身,宋玉楼跪立在地凑上来细细碎碎的说着。
“这?”清安帝听完,沉思良久:“此事干系甚大,待我好好想想。”
宋玉楼直视着清安帝:“圣上,十字河之战李东风受重伤,那时所有人都认定李东风必死无疑。李军由青衫姑娘统率,臣明里暗里派暗线和青衫姑娘多次递信,皆被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