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拿弗里曼来压我,爱德华兹新的政令是在她离开后颁布的,她留下的方向当然不再适用了!这次是我们扩大影响力、传扬思想的大好机会,如果弗里曼不在就不能做出改变,只按照原定计划稳步发展,什么额外的事情都不做,非要等到她回来做决策,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弗里曼是个该死的保守派,你们这些人更是迂腐至极!”

见他似是动怒,原本在汇报完外界最新动向后想要劝说一下副首领谨慎行事的人面露难色,低头不再多言了。

乌姆布里尔烦躁地啧了声,也不再责骂,而是继续查看手头的文件。

但很快他就让对面的人离开,自己也放下了文件,眉头紧皱闭上眼。

乌姆布里尔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掌心却在冒汗。

海泽尔临行前的叮嘱在他脑海中牢牢占据了一席之地,但同时他的判断力又告诉他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凭什么总是要听海泽尔的,尤其是当她留下的决断远落后于事态的发展时? 人生两个家

他也可以做决定……他未尝不能做的更好。

在海泽尔·弗里曼加入起义军,以惊人的速度一路晋升,得到前任首领的赏识并在对方病故后成为起义军的新任首领前,被前任首领看好并作为继承人培养的其实是乌姆布里尔。

他接受了多年精英教育,输给了真正的天才。

可他能够有怨言吗?乌姆布里尔甚至不敢有怨言,不是因为海泽尔强大的力量,而是因为时间总会证明海泽尔才是正确的那个。

他每与海泽尔意见相悖一次,便在对方面前输一次。时至今日就算曾经的骄傲还没被完全碾碎,也已经隐隐输怕了。

但是这一次……这一次不一样。

海泽尔远在海上,对王国内的情况鞭长莫及。如果她在,也许也会做出与他同样的决定,他不完全是在与对方对着干。

而只要先做出决定的是他,他就赢了——自相识以来,第一次赢了那位天才。

这诱惑实在太大,一想到这未来,乌姆布里尔便不可抑制的在焦虑、紧张和恐惧中生出几分兴奋来,整个人都变得汗津津的。他好像能听到自己掌纹里不断冒出的汗水被握紧的手指挤压出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