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死了。”
“我进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那畜生在最爽的时候砍下了她的头。”
高梨宫九楼,某个客人免进的房间内,火蝠倚靠在窗台上,尽管窗外是整个釜江郡城的繁华风景,但他却双眼失神,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倒着酒。
“所以那畜生究竟有没有死?”
金生水问道。
“没死。”
火蝠了解金生水的作风,对方询问那畜生的死活,想要的回答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不似段银春和那九楼管事凤姨各有各的算盘,对面的少年想得更直接一些。
“为什么没死?因为那个异种?”
火蝠沉默了,良久,他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才艰难开口道:
“我是有机会杀了他的。”
“但是那畜生叫出布政副使的时候,我犹豫了,然后便失去了机会。”
金生水没有插话,只是抛给火蝠一壶新酒。
火蝠抓住酒壶,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浆入腹,似乎给了他继续叙述的勇气。
“我知道九楼的客人非富即贵,那一瞬间,我考虑得太多,我生怕我的意气用事给高梨宫招来麻烦,更怕连累大爷。”
“最该死的人毫发无损,本该活的人身首异处。”
“你认识那位姑娘?”
“不认识。”
火蝠摇摇头,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怎么能如此糟践?”
金生水默然,换做是他,不会有任何犹豫,可能杀也就杀了。
但这是建立在他有亡命天涯的心理预期和对这名所谓的权贵没有概念的基础上。
而作为土生土长的大明人,火蝠早就将阶级观念铭刻在了骨子里,对于权贵天然存在畏惧心理,再加之不愿意给高梨宫和庆虎带来麻烦,那么他的做法也就无可厚非了。
“所以布政副使是什么官?”
“布政使是一道布政使司长官,布政副使是佐官,至少从三品。”
“安东道布政副使?既是现官又是现管?”
火蝠苦涩点头。
就在此时,外间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咒骂声。
火蝠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咬牙切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