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前在干什么?怎么会惹怒了他们?”
“李东主那边没有了乐师,我便将这些平日里在街头长调调的人聚集到宝缘斋门口,吹拉弹唱吸引顾客。结果闹了半日,只混得了一个热闹,还被许多权贵叱责为低俗。我见帮不上李东主的忙,反而帮了倒忙,于是便拉着他们到河道这边的街巷演奏了,也能获得一些银两。要知道李东主给的银两我们分文未要。但他们这些人总得吃饭吧,都是背井离乡,来到长安城混日子的,没有饭钱可不行。”
“没有饭钱,你不会请大伙儿吃饭吗?干嘛还要在街头露面?难道你也没有钱?”
“土兄,我执意要请,可缪伯不同意。”
此时,那位老者也忙解释道:“倪东主,您误会甄真儿了。老东西们从河南奔来,就是希望混口饭吃的,家乡闹饥荒实在活不下去了,才来到长安谋条生路。大伙儿都是难民身份,无法从事正经行当,也就靠着平日里办理婚丧嫁娶的吹奏本事过活,难能想到还因为这个得罪了权贵。这样以来,我们都没法活了。”
倪土气得咬牙切齿:“甄真儿,你那偌大的作坊难道还容不下这十七八人?干嘛要他们在长安受尽了委屈?”
“不是我没有此意见,是缪伯执意说那是宝缘斋的机密场所,他们作为外人岂能到里面去,万一有机密泄露出来,他们可担待不起。”
倪土听闻这才点了点头。
倪土越发觉得面前这位老先生确实有骨气。
不食嗟来之食。对于这样饿死事小,折损尊严为大的人,就值得他倪土敬佩。
“缪伯,冲您的气节,请收晚辈一拜!”倪土抱拳对着老先生深深鞠躬下去。
“使不得使不得!”缪老急忙去搀扶倪土。
倪土想了想便说道:“老丈跟我回宝缘斋,我有事相求。”
“求字不敢当,倪东主有何吩咐,尽管开口。”
“好!有劳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宝缘斋方向奔去。
路过那个取名极乐长生店的店铺门口时,倪土看到不少之前的主顾大部分都奔到这个地方在挑选货物。
倪土瞧见了那些搬着一大堆东西出来的人,满脸笑盈盈地说道:“赚了!赚了!货物跟宝缘斋的差不多,关键是价格便宜地很,买他们宝缘斋的一件的钱能买这里的一堆,以后啊,可不受宝缘斋的窝囊气了。”
站在身旁的甄真儿摩拳擦掌就要上前跟那人理论,却被倪土一胳膊给拦截住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