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山有苦难言,没有反抗,木头似的杵在原地,任由徐立发泄。

徐立越想越气,唾液横飞着咆哮道:“你不愿意娶她,你早说啊!当初是你跳出来横刀夺爱,你算什么男人!”

娶不到喜欢的女人,徐立听从父母的安排,老老实实接受联姻,哪能料到陆青山唱这一出负心汉的大戏。

早知如此,他当时就不该轻易放手,若他脸皮厚一点,穷追不舍,也许就不会有今天。

徐立用力揪住陆青山的衣领,忿忿不平地说:“你为什么不珍惜她?陆青山,你贪财慕势,当初何苦招惹她?你们在一起六年多,她最好的青春给了你!”

喉咙越来越紧,陆青山几乎要窒息,眉毛拧成麻花,眼底布满血丝,抬手去掰徐立的手。

有气无力地说:“你松开......”

徐立正在气头上,陆青山越是不解释,他越来气,用力推了陆青山一把,又转身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瓷片四溅。

他指着陆青山的鼻子,气急败坏地怒斥:“你有没有想过,何皎皎知道会怎么样?她能不能承受得了?你不会是想把她当情人养吧?陆青山!不要妄想享齐人之福。别说傅莹和何皎皎不答应,我第一个不答应!”

陆青山趔趄几步,默然不语。

失魂落魄地走到大班桌前拿起烟盒,取出香烟夹在修长的指间点燃,眯起眼睛,苦闷地深吸一口烟。

可能是吸得太急,肺部一阵淤堵和刺痛,他呛到止不住咳嗽,一连串的咳嗽令他黑眸淌出生理性的泪水。

那张硬朗端正的脸庞,眉骨深挺,浓眉紧蹙,眸光黯然,眸底尽是落寞。

连带着沙哑的嗓音都流淌着落寞:“陆氏现在遇到危机,我现在身不由己,给我点时间。”

“你身不由己?”徐立走到他身边,猛地一拍桌,“陆氏危机才几天?你们在一起六年多,为什么六年多的时间里,你都没有娶她?”

陆青山转脸看他,冷声反问:“那你说我怎么办?看着陆氏破产清算?”

他们这群富家子弟,自幼养尊处优,接受良好的教育,与生俱来的优越条件是幸运亦是枷锁。

一旦家族失势,凤凰落架不如鸡。没有原生阶级的助力,有几个人能筚路蓝缕 ,以启山林。

陆氏大厦将倾,若真的喜提破产清算,墙倒众人推,日后若想东山再起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