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的五脏六腑都因这句话而发颤,仿佛上了发条,止不住的颤抖,又如树叶被疾风吹拂,不停歇地颤动。
陆青山圈她在怀,呼吸和心跳逐渐归于平缓。
直到世界寂静无声,直到月上柳梢,直到月色将纱帘浸成奶白,直到他们的呼吸填满房间的角落。
他是在向她承诺天长地久吗?还是在编织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
她不该抱有期许和奢望,却也忍不住走进他编织的美梦。
患病的那个人,到底是他还是她?
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搞不懂他为何对她执着。
亦真亦幻,如果只是一场梦,永远留在梦里,就会永远幸福,对吗?
何皎皎攀住他的脖颈,如一只树袋熊挂在他身上,紧挨在他耳边极尽温柔,“你真的不后悔吗?”
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口,毕竟她是一个病人。
可她不想说她是一个病人,生病总会痊愈,她想,她会痊愈的。
陆青山郑重地点头:“皎皎,我不后悔,我只想你早点好起来。”
她贪恋天长地久的誓言,渴望白头到老的浪漫,期待子孙绕膝的晚年。
所以她抵住他的额角,回以同样慎重的承诺:“我答应你,我会好好配合治疗,早日康复。”
“好,一言为定。”
陆青山会心一笑,他知道她有多爱他,把他当作心灵的寄托,停靠的港湾,栖息的枝头。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吻着,柔软又温热,“皎皎,等漫漫毕业,我们带她一起去旅游好吗?”
“你不会嫌我们两个人叽叽喳喳太吵吗?”
何皎皎的睫毛扫在他的下颚,如花蕊拂过,想起活泼好动的妹妹,她有点担心陆青山会嫌烦。
“我会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怎么会嫌她吵?”陆青山笑道,下巴在她脸颊轻轻蹭了一下。他远远见过何漫漫很多次,哪怕只是看见她的背影,都能一眼认出。
“好啊!我和你说,漫漫一直想去南极......”
“那我们就陪她再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