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镇长顿了一下,本来不想见门外的家伙,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进来吧。”
进来者正是另一位副镇长曹新宇。
张镇长在武义镇担任镇长多年,加之以前崔明国的关系,手下当然也聚集有一杆子追随者,或者是相关利益者更恰当。
曹新宇四十出头,恰好是大多数乡镇领导的平均年龄,还有进步空间。
这几年,他跟随张镇长虽然在仕途上没有进步,但在其他地方却也收获不少,因此,即使现在张镇长走下坡路,他也没有改换门庭。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上了船就不好下船了,要是冲动的跳船,就要承担淹死的风险。
不到生死存亡的关头,对他们这类人而言肯定是不会那么选择的。
“镇长,您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呢?不值得,完全不值得啊。”一进门,曹镇长就顺手将房门反锁,这才宽慰起领导。
张镇长仍然一言不发,连对方进门都没有看门口一眼。
“镇长,之前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我要是不发表意见,场面估计更加僵持,这说出去也不好看嘛。
再说了,镇长,事已至此,我们就要早做打算才是。”
曹镇长并没有在意,而是自顾自的说着,一边走到面对张镇长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狗头军师的模样。
别说,曹镇长长得颇有古代师爷的风范,消瘦,白皙,要是有点小胡子,穿上影视剧的师爷服装,妥妥的师爷啊。
曹镇长没有从事演艺事业可惜了。
也可能是曹镇长的话触动了张镇长的某处,也可能张镇长已经消气了,甚至是故意摆脸色,此时闻言面色就缓和下来,虽然还是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淡淡的问道:
“额,怎么个早做打算?”
“镇长,您听我分析分析。”曹镇长身子顿时坐直,向前稍倾,“镇长,其实今天这一天您早就有心理准备是不是?”
“哼!”
“自从前年崔书记没有再进一步,只是调到了市政协退居二线,我们都已经感觉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之前崔书记留在县里的几位看在崔书记的面子上,多少对我们有所关照,陈书记可能也没有顾得上您,当然,主要是您也没有犯什么错不是,不就是武义镇的经济发展放缓嘛,但哪又不是您一个人的责任,今天在座者除了他谢凌风刚来,其他人包括蒋书记、江涛主席,有一个算一个,谁能逃脱责任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