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岁岁已经退烧了,但毕竟是肺炎,身体还是很虚弱,他早早就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虽然白天睡了不少,但她也很快睡着了。
接下来两天,霍长征借了营里的车,早上把林岁岁送去军区医院打针,等中午的时候再接回来。
随着一天天的打针吃药,林岁岁觉得自己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最主要是咳嗽少了许多,她想着等着慢慢恢复就行,于是第四天早上,她不愿意再去打针了。
不仅仅不想打针,她还想去上班。
现在天气非常冷,时不时还下雪,别说坐车去县城上班了,就算随便出一趟门,霍长征都不放心,于是他拒绝了她的要求,“不行,就算你今天不去打针,起码得在家好好吃药休息,等一周过去,医生确认没问题,你再去上班。”
“不用了,一周不上班,实在太影响工作了。”林岁岁坚持,“我真的没问题,现在太阳也要出来了,我出门的时候多穿两件衣服,不会冷到的,我又不是瓷娃娃。”
“对,你不是瓷娃娃,你是比瓷娃娃还脆弱。”霍长征睨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问:“你是不是还想着什么自力更生,然后说什么也得去上班了?”
“……”还真让他说中了,林岁岁坚持上班,就是不想请假太久,给周惠良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现在无论处境如何变化,都无法改变她经济独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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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都说了,现在妇女能顶半边天,我想自力更生可没有错。”她虚张声势地问:“你觉得我有错吗?”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还知道把主席拿出来压他一头,他说:“你没有错,也非常好,但主席也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不把身体养好,怎么进行以后的‘革命’呢?”
两人你一句“主席说”,我一句“主席也说过”,愣是谁都没有办法说服说。最后霍长征没办法,只能说:“我答应你,只要你想干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我无条件支持,但你也要答应我,必须以自己的身体健康为前提,好吗?”
林岁岁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真的会支持我干自己的事业吗?”
她活了两辈子,无论是以前在老家还是现在在大院,女人几乎都是围着家庭在转,就算偶尔有人出来工作上班,但感觉还是辅助,她们的首要任务还是把家庭照顾好。
老实说,霍长征一直以来还算比较尊重她的意见,但他有些时候还是很霸道的,她以为在家庭和事业抉择这方面,他会让她更多地侧重在家庭方面。
“我为什么不支持?”霍长征说:“只要你觉得是对的,你想做的,都可以去做。至于照顾家庭孩子,你有责任,我也有责任,如果哪天咱们忙不过来,咱也可以请人帮忙。你在我这里,不需要牺牲自己的事业而成全我的。”
听到这里,林岁岁不由有些感动。
如果说在此之前,她能感觉到他疼自己,那么今天,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尊重,作为一个女性,一个独立个体的尊重。
“好,我再休息三天去上班。”林岁岁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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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玲下火车站的时候,人都要散架了,要不是撑着一旁的柱子,她怕自己要倒了。肚子不停地在翻涌,她忍无可忍,最后吐得一地都是,眼泪花都出来了。
路过的人瞧见,纷纷捂住鼻子,一脸嫌弃地快速走开。
这种眼神,似乎让她回到了几天前,她被一众军嫂围着揪头发死命捏时,那种恨不得把她剜了的架势。
这次出发去林城之前,她可是信心满满的,因为霍长征结婚以来对林岁岁的冷漠,以及她当年偷听到父母说霍长征喜欢她的话,让她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