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和方达也带着人从地库中钻出来了。
“张先生,云儿怎么样?”方达急冲冲地朝冷一帆走过来。
冷一帆擦擦额上的汗珠,点了点头:“毒性已清。明日醒来,若是认得我们,便是彻底好了。”
方达咧开嘴,欣喜若狂:“太好了。终于解毒了。”
天玄却皱了皱眉,看着冷一帆:“张先生,您说若是认得我们,是什么意思?”
冷一帆抬了抬眼:“醉心曼陀罗的毒已经解了。若是她不认得我们,那便是忘忧草让她彻底失忆了。”
“什么?”方达大惊失色抓住他的肩膀,“您为何从未提过此事?她怎会失忆?”
“失忆也没什么不好的。”冷一帆淡淡地说,“云小姐这些年过得太苦了。解了毒,忘了所有前尘往事,从头开始,也是一种幸福。”
方达怔怔地松了手,脚步凌乱地跑向惜云的房间。天玄远远地看着他叹了口气。
惜云这一觉睡得很长,一直到第二日太阳西斜才慢慢睁开眼。
天玄和方达都心急如焚地站在床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她缓缓地转动眼珠子,目光从左到右扫了一圈,直到床头的冷一帆,然后疲倦地闭上了眼。
过了半晌,再睁开眼时,她的眼中只剩淡漠和平静,看着眼前的人群,眨了眨眼睛。
“你们是谁?我在哪儿?”
房间中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见窗外的风声和房内的呼吸声。
方达双腿一软,一只膝盖跪倒在床前,用力揉了揉眼睛:“云儿,我是达哥哥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惜云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
天玄的眼角也有些红,轻轻走过来挤出一丝笑容:“惜云,你生了一场大病,刚刚好,先好好歇着。过几天我们就带你去见你娘。”
他使劲拉起瘫在地上哽咽的方达往外走:“达哥,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