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庆帝脸色微变,看了一眼谢珩。
“丁全现今何在?”
“丁监事身受重伤,派人回来报信我们才连忙派人去蓟县接应。微臣入京之时,丁监事还在回定州的路上。这是臣清点的上次军粮被劫及此次军马被劫的数目详细记录,还有押运兵士签字画押的口述笔录。丁监事嘱咐下官一定要上达天听,请陛下做主。”
他手里捧着厚厚一沓奉章和档案,这是上官清在定州牧场时便让他们准备好的。
“谢将军,你作何解释?”怀庆帝越翻脸色越难看。
“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问心无愧 ,恳请彻底调查此事,以证清白。”
“韩侍中,余尚书,你们二位的意见呢?”怀庆帝转向一旁的两位老臣,“定州军马被劫一事涉及门下省和兵部,此事动摇大梁根本,务必要尽快查清。”
兵部余尚书:“陛下,此事由虎翼军而起,臣建议派可靠人手彻查虎翼军内部。谢将军有重大嫌疑,臣建议在查清之前暂时收回军权,不可插手此案。军马是在虎翼军接应时丢的,谢将军理当受军法处置。”
门下省韩侍中:“如若查实战马确实私运给了萧军,这便是通敌的大罪,不可小觑。陛下初登大宝,萧军在北境蠢蠢欲动,军中正需立威,一定要将此案真凶查出,严惩不贷。”
“依你们之见,朕应当派何人调查此案?”
余尚书:“此次持文书去定州牧场调运军马的是兵部侍郎高玉书,前线虎翼军现由上官锦鸿都尉暂为统领,陛下再从京城派一名钦差统领最为合适。”
上官清跪在地上虽默不作声却胸有成竹。余尚书和他是一条船上的。韩侍中是他上司,为人老成持重,通敌之罪只能保持中立。这是对付谢珩的第一步,就算不能将他一击即中,也在陛下心中埋下了钉子。
谢珩皱了皱眉,斜睨殿外左侧的一名禁军。那人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从密县进京不过半个时辰。张元宝押运的人怎么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