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他这个被人为制造出来的，实力空前绝后的第一伪神，也比不过她。

是的，他是人为创造出来的，还只是一个伪神。他也是将自己的分魂投入人间之后才知道的这些真相。神话时代的那些事情也是他的分魂从神陨之地知道的。

“没想到……祂竟然让……你……来杀我。”

他这般说着，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洁白的牙齿上沾了黑色的血，看上去异常诡异。

黎玉眉头微皱，面上的笑容收敛，眼神嫌弃，“你不要笑，一嘴的血，看上去太恶心了。”

墨惊寒闻言，脸上的笑容忽地僵住，而后乖乖闭上了嘴。

“你在这之前似乎并不知道我的来历，你以为我只是一道较为特别的魂魄，对不对？”

他这边闭上了嘴，黎玉却是忽地开口说起自己的猜测，虽然她猜的八九不离十，但墨惊寒觉得她既然让自己闭上嘴，那他就不要再和她说任何话了。

“你口中的‘祂’是谁？是‘祂’告诉的你，只有杀了你才能救世吗？所以你去往人间寻找能够长成起来的天才，然后培养他们，让他们成长到足够能与你匹敌的实力，再来杀掉你？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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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玉故意拖长了尾音，手腕一扭，十方剑又在墨惊寒胸口转了一圈。

剧烈的疼痛让墨惊寒闷哼一声，但他还是倔强地闭紧嘴巴，不想应答黎玉的话。

“但是，我却是你意料之外的人，尤其是在我将你为自己准备的气运系统夺走之后……”

黎玉又停顿了下来，十方剑在她手中又转了一圈，而后从墨惊寒的胸口抽离。

噗呲！墨惊寒胸口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瞬间飞溅到了他身前的地面。

黎玉在拔剑的瞬间退出数丈距离，身上没沾到一点血渍，她将十方剑悬于身侧，绕过地上的血迹，走到墨惊寒旁边蹲下，捏起他的下巴。

墨惊寒方才在她抽离十方剑的时候失去了支撑，便脱力地跪在了地上，此刻又被她捏了下巴，顿时心中觉出一股屈辱感，面上顿时飞上两朵红霞。

“你做什么！撒手，不许碰我脸！”

他一边说着，还故意将嘴里的一些血迹合着唾沫星子往黎玉手上喷，本以为黎玉会像方才嫌弃他的血一样退开。

却没想到这次黎玉没有躲开，反而笑嘻嘻地又伸出一只手捏着他的两边脸颊往外扯，还一边说着：“哇哦！你的脸好软哦！”

她像是突然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双眸突然生出些许异样的亮光。

墨惊寒：“………”

他第一次感觉到无语，怎么会有人说着说着突然去扯别人的脸，还夸他的脸颊软啊？

还有，他们刚才不是还在打架的吗？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墨惊寒突然意识到二人此刻的距离竟然如此接近，甚至……都有些过于亲密了！

然而，不等他挣开黎玉的双手，一道浑厚的声音自苍穹之上传来。

“苍蓝，你是在找我吗？”

话音刚落，黎玉的神色忽地阴沉下来，眼神也骤然变得冷冽。她一把将墨惊寒从地上提起来，让他半倚着自己站好，而后才仰头看向天际。

“你下来，我不喜欢仰着头说话。”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势。

“呵。”苍穹之上响起一声轻笑，一道白色的光点从空中落下，如同一只蚕茧，落到地面上时，蚕茧自发碎裂开，露出了里面的人形。

是一个浑身发光的女子。

祂没有面孔，也没穿衣服，就这样赤条条的立在浮岛中央。

片刻后，祂身上光芒一闪，已经换上了一身蓝色衣裙，而面容则是与黎玉有着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