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对上一张涂着血红腮红的惨白的脸。

阿缪撇撇嘴:“晦气玩意儿。”

居然又是纸人。

阿缪带着小家伙出了门,转去了隔壁,然后,不同的屋子同样的格局。

尺寸都一模一样的黑棺材,里头躺着一具纸人。

阿缪又迅速跑了几个院子,终于得出了结论。

果然是个纸人村。

活人没见着半个,全是纸人。

阿缪可不惯着他们,她当即把最先看中的那个院子棺材里的纸人,放进了隔壁院子的棺材里。

刚好一男一女,凑成一对儿。

要不是屋子里连炕都没有一张,她还真不想做这种缺大德的事。

这不是逼着她睡棺材吗。

但她并没有跟纸人拼床的习惯。

她坐在棺材盖上,跟小家伙吃了晚饭,眼瞧着外头的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出去把院门锁上,拉着小家伙睡进了棺材里,然后把棺材盖拉到就剩一条透气的小缝。

棺材里头还挺宽敞,一大一小并排躺着正正好。

阿缪又掏出一块小毯子,盖在自己和小家伙的肚子上,然后侧躺着,看着小家伙脸上好像减少了一丢丢的黑色脉络,语气带着软绵绵的撒娇的味道。

“来,给姐姐讲个睡前故事怎么样?”

“嗯?”小家伙发出疑惑的小鼻音。

“求求你了,拜托拜托,我第一次睡棺材,怕自己睡不着嘛。”

小家伙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阿缪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低低的稚嫩的嗓音响了起来。

“有一个小朋友,她出生在一个……很有钱却并不幸福的家庭里。”

“他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弟弟,可是,只有奶奶会在她挨饿的时候给她偷偷拿吃的,会在她挨打的时候心疼地给她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