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走到楼道口的时候,碰到了几个穿着英气制服的警察。
女人脑海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脚忍不住软了一下。
“他……是不是回不来了?”
一名五官端正的警察端着一个木质箱子递给女人,木箱子上盖着鲜艳的国旗。
箱子里,是他的遗物,也是最后的荣耀。
女人颤抖地接过箱子,脸颊靠上去,像是想要感受他最后的温度。
几名警察并排站好,端端正正敬了个军礼。
“嫂子……节哀。”
“啊——你说好会活着回来的,你这个骗子,你怎么忍心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啊……”女人抱着箱子,哭得歇斯底里。
那一刻,所有加诸在她身上莫须有的谣言和脏水,都不攻自破。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女人。
她的丈夫,是一名光荣的烈士。
*
当天晚上,一个浑身正气的鬼魂晃晃悠悠地飘进了烂尾楼。
他说他还有心愿未了,想再去看一眼他亏欠颇多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
左爵看着他半透明的身影发出的淡淡的金光,那一圈近乎圣洁的光芒,是功德的光。
他没有拒绝,当天夜里就带着他去了他多年未归的家。
憔悴的妻子坐在床边收拾着他本就不多的东西,可爱的女儿懵懂地在一边问她,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身形半透明的男人忽然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左爵叹了口气,感慨自己越来越心善了,但还是走过去,伸出食指在男人的眉心点了一下。
然后在看着男人的身影越来越凝实,直至与一个普通人无异之后,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有十分钟,跟她们好好告个别吧。”
说完就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不一会儿,房门后,就传来了女人细细密密的哭声。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大概并不是咫尺天涯,而是——
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