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奴才一切系陛下所赐,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魏忠贤战战兢兢地说道,身子伏地,头几乎要贴到地面,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一只受惊的鹌鹑。
天启缓缓开口道:“魏忠贤,朕也知你一心为朕筹钱解困,然增税之举是否过重,是否真的影响了民生与商业之正常运转?朕需权衡利弊。东林党人向来以清流自居,但其所言未必全然无据。朕要的是国家安稳,百姓富足,若你之举措只为敛财而不顾大局,朕也断不能容你。”
魏忠贤连忙磕头,哭喊道:“陛下明鉴啊!为臣所行皆是为了朝廷,那些东林党人,只知空谈大义,却拿不出实际之策。为臣所增之税,皆是针对那些富得流油却不肯为国分忧之人。”
天启继续说道:
“祖宗有言,宦官不得涉政,这次顾念你初犯,又有皇后求情,否则要你狗头。退下!”天启皇帝怒喝一声,长袖一挥,满脸的威严与不容置疑。
其实天启压根就没打算处理这活宝,解决钱的问题,这样能办事的奴才哪里找?不过该敲打还是要敲打的。要是没张嫣求情,自然有旁人劝阻。
“臣妾万死。”张嫣跪在地上,娇躯微微颤抖,声音中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梓童何罪之有!”天启连忙上前,脸上满是关切与疼惜。
“祖训后宫不得干政,妾……”张嫣还没说完,天启一把扶起,目光温柔而坚定,“何罪之有,要不是你,我还下不来台呢,实话和你说我本来就不想治这个奴才的罪。”天启笑着说。
张嫣缓缓地松了口气。榆翔曾无比郑重地和张嫣说过,魏忠贤不能死,魏忠贤死大明危矣,那严肃的神情和坚定的语气至今仍清晰地印刻在她的脑海中。虽然当时她着实不懂为什么榆翔会这样说,毕竟在她的认知里,魏忠贤乃是一个权倾朝野、作恶多端的奸佞之臣。
然而,出于对榆翔的信任,她还是选择了照做。
如今,魏忠贤得以存活,张嫣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她不相信魏忠贤会因这次的饶命而有所悔改,更不相信他会为大明的未来着想。但她选择相信榆翔,相信他一定有着旁人难以洞察的远见卓识。
张嫣默默地在心中祈祷:“希望没有救错人,但愿大明能够因此躲过一劫,走向繁荣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