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与白色的交际,是一片宛若水潭的晦暗的钢丝线一样的细线交错着的平台——无穷无尽的平台。
钟乳石积年累积的长剑般的石峰滴水的声音,如果用数学语言描述两次水滴声的间隔的话,那就是一个幂值为负常数的幂函数。
并且没人知道,那该死的x什么时候从负半轴越过那同样该死的零点,用逐渐累加的声波能量把每个人的耳膜从生理到心理双重炸穿。
所谓的所有人——正在行走在这无穷无尽的平台的睦也不知道。
[Mortis,你明明看到了呀。]
那烦人的声音又来了——说是尖锐不太合适,虽然有点像电视里面小精灵又太过烦人的声音。
在昴小姐那里,我好像也听过这种声音吧——好像是在某个早上,还是在和昴小姐一起看的动画片里面,不记得了呢。
“我才不是Mortis,我是若叶睦。”
[我才是若叶睦呀,你是Mortis呀!]
睦没有过多辩解,同一句话说一遍其实够了——更何况自己已经重复了很多很多遍了,数不清了。
哪来的那么多力气说话呀,走路要力气,用自己那小小的手捂着腰上的伤口也要力气——不知道哪里来的枪伤,很疼,但是疼多了就不疼了。
虽然已经不疼了,可是一直在流血啊。
流血也不疼,自己好像有很多的血可以流,但是偶尔回头看着自己淌了一路的红色印记,心里就会很难受——近处的痕迹才是红色的,远处的痕迹只能看到好像墨水痕迹一样的黑色线条,扭扭曲曲的,很吓人,看多了也没有习惯,一直都很吓人。
[Mortis你看呀,大家都很喜欢睦呀,没有人敢无视睦了呀!]
“睦”经历了什么,睦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毕竟也是自己的身躯自己的眼球自己的神经中枢。
确实是这样子,每个人都很关心睦了。
可是……
睦有些趔趄地身体倾斜,力气一下子没使上来,很是狼狈地倒在了这无穷无尽延伸无限远的路上,血液一下子哗地一下子涌了出来。
睦累了啊——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心。
明明闻到了医生的味道,为什么……为什么医生不愿意见我呢?
“呼……呼,我不是……不是Mortis!”
因为……
睦继续坚定着信念,挣扎着几乎是用自己那瘦小的身体支撑着自己重新站起来,憔悴而泛着血丝的双眼虽然已经困得不行但仍然睁开着。
“因为,大家……大家在害怕。”
[害怕?大家为什么要害怕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