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杨走到了他的身边,她也跟着走了过去。
慕杨看着纪潜承向他灵魂发问:“纪先生,请问纪先生为何把令弟修理的这么惨?”
纪潜承看了看死气沉沉的躺在地上、眼神里没有一丝生气的纪晗离,他知道他这是彻底的绝望了和有些自暴自弃的因素在里面。
心上有些不忍,但他却依旧狠了狠心顺着她的话:“他活该被修理。”
尹墨看着躺在地上的纪晗离有些不忍心,她走到他的身边朝着他伸出了一只手,“同学你先起来吧?地上太凉了。”
纪晗离侧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居然是她!?这怎么会……怎么会?他有些犹豫着的慢慢的朝着她伸出了手。
尹墨拉住了他的手,一用力,纪晗离站起了身,他站起身后向她礼貌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确实,她和他之间还算不上是认识;虽然他们都见过对方,也熟悉对方所熟悉的人,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这种感觉有些神秘,也有些微妙:就像岸上的人透过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的水面看向水中的人,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那里,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他和她之间唯一的联系和唯一能够了解彼此的方式就是水面上的那一层透着寒气的、飘着雾气的、白色的、透明的但厚厚的冰。
然而透过这样的冰,虽然他和她都能看见对方却并非能够看得真实清楚。
这一层冰,不是纪潜承。或许是他,但绝不仅仅是他。还可能是苏白、慕杨、陈暝霏、宰父寒九……又或者,A市警方;再或者,与A市有关的一切。
小主,
亦或是,之南省。
她语气不冷不热的回应了他一声:“不客气。”
她也是从纪潜承的口中了解到他的存在的。
另外一边的慕杨还在和纪潜承继续说话。
“纪先生总是爱这样欺负自己的亲弟弟,传出去不怕落得个兄弟不合的名声吗?”
慕杨意有所指。显然她知道,纪父向来最在乎自己家族的声誉,若是因此事而损害了纪家的声望,他定然不会轻易饶恕了纪潜承。
纪潜承轻笑:慕杨你还真是不简单。
她亦是微笑着回望着他:纪先生第一天认识慕杨么?
纪潜承低下头整理整理了衣裳后又抬起头来看着她:“我教育自己的亲弟弟,碍着旁人什么事了?难不成,郁小姐也想插手我们家的家事吗?”
一句话堵的她无语凝噎,慕杨一时半会儿的有些哑哑然。纪晗离刚好走到了他的身边,他有些赌气和愤恨的对着他说道:“纪潜承,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管你的任何事情!”
他的声音很是愤怒,说完以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啊这……尹墨也有些哑哑然。
纪晗离走着走着,一个女孩儿突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纪晗离认出,是上次那位有人叫她“螺子小姐”的女生,那位追狗狗的女生。
女孩儿抬起头一脸天真的看着他,接着又是一脸的茫然:“大哥哥,你怎么又受伤了?”
纪晗离低头看了她一眼,顾不得搭理她绕过她径自走了。
那女孩儿慌忙转身跟着他的脚步追了上去,声音还有些胆怯:“大哥哥!大哥哥!你去哪里?”
十四五岁的年纪虽然不能说懂事,但也不能说什么也不懂。纪晗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别跟着我。”
他皱了皱眉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后继续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螺子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黯然失神……
后来啊!纪晗离,她与他的青春看似是横跨着学校之间的三年,其实是横跨了沧海桑田的整整三年的时节更替和四季更迭,横跨了……她和他之间整整的一生。
原来她和他之间,隔着的不止止是纵深的汪洋大海。
慕杨和纪潜承还在继续说着什么,尹墨看了一会儿后,觉得自己不方便继续留在他二人旁边,于是找了个借口去练习了。
慕杨白色的跆拳道道服,腰间一深红色腰带。她皱眉:“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纪潜承。连你家人提到我的名字,你都不允许?”
讲真的,在慕杨带她来这个武术馆之前,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慕杨的跆拳道段位已经这么高了。呵呵……
她自然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所以寻了个地方去练习散打了。她的散打段位是金龙,当然她的任何一项武术或武打的考评在考评范围内都是最高段位。
一张卷子满分是一百分的时候,当然是不会有101分这样的说法的。可是不代表她只能考一百分。
他的神色和语气皆是没有任何松动,他的声音中,甚至还带有一丝不屑:“你觉得,我会讨厌你吗?”
慕杨有些不死心的继续问道:“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耐心道:
“你指什么?”
她的眼神忽而黯淡了一下,就这么黯淡的一下,他居然又开始止不住的心疼。
“刚才晗离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她说。
一瞬间的心痛袭来竟是有些难以承受,但他依旧冷冷的道:“哦?那又如何?”
她突然间感觉好累好累,明明声音不大的话却让她说的有些声嘶力竭;仿佛问出这句话来,已经要用尽她所有的力气:
“我不过是和你报了不同城市的学校,我就那么十恶不赦吗?”
事到如今,她也还是不明白,她不过是没有和他在同一座城市念大学,纪潜承就这么怨恨她吗?
她向他解释过,她不会爱上其他人,她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