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瑜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所以说,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而已,什么理由都能找出来的吗?
但考虑到教导主任好面子的特点,梁瑜就假装相信了教导主任那蹩脚的借口:“原来是这样啊,主任,那您得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眼睛到底是什么问题,身体要紧。而且,眼睛是最重要的器官,得要好好保护的。”
梁瑜看着仍旧背对着他擦眼泪的教导主任,无聊地托着腮,看着办公桌上的东西。
办公桌上的东西多且杂,但都被整理得井井有条。
梁瑜趁教导主任还在擦眼泪,就好奇地看着教导主任办公桌上的东西。
虽然说他觉得和李赠的办公桌没什么差别,但每个老师的风格和摆放习惯都不一样,他就浅浅扫视了一眼。
台式日历放在桌边,有几个日期被红笔圈了出来,底下还有一行标注,由于字太小,梁瑜看不太清楚,他就不为难他自己去看那些到底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了。
一包纸巾静静地躺在教导主任的手边,它的主人时不时抽出一张纸巾擦着眼泪。
旁边的玻璃杯里的清水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泛着光,里面的茶叶在水中漂浮着,梁瑜轻轻嗅了嗅,似乎闻到了茶叶的清香。
办公桌的角落里,似乎还放着什么东西,可由于视线被电脑挡住了,他就俯下身子,眯起一只眼睛去看放在角落里的东西,在看清那是一个奖杯之后,就无声地发出了一声感叹:“哇!好厉害!”若不是奖杯上的字太小,他高低得要知道教导主任拿到的到底是什么奖。
电脑前面有一本放着一副眼镜的笔记本,梁瑜心想:这本笔记本上面肯定是教导主任在平时开会时做的会议笔记,或者是记录一些违规违纪的学生的名字和处理结果,也有可能是教导主任策划的校园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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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梁瑜对教导主任的笔记本的好奇心没那么重了。
靠近梁瑜的是镶嵌在桌沿的白色书架,各类教育书籍、教学参考书和文件夹都整齐排列在书架上。一些书籍散页了,一看就知道教导主任根本就没有少翻。
最外侧的文件夹上面贴着一张姓名贴,姓名贴上写的字大小适中,梁瑜离得近,就看清了上面写着的字——姚白。
说来惭愧,梁瑜现在才知道教导主任的名字。
每个周一的时候,校长讲完话之后,就会说一句:“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教导主任姚白上台讲话。”
可能是他站得远的缘故,也可能是他一直边看他的口袋书、背着古诗,边听校长讲话的原因,亦或是他空耳的问题,当然也有可能是校长的发音不标准的问题,他每次都会把校长口中说的“教导主任姚白上台讲话”听成“教导主任摇摆上台讲话”。
梁瑜就一直为此感到很迷惑,为什么教导主任要摇摆着上台?摇摆着上台是教导主任的兴趣爱好吗?还是说,那是教导主任的独特的上台方式?如果教导主任不摇摆着上台的话,就说不出话来?
可每次教导主任都是以平时走路姿势上台的,也没摇摆着上台啊!
梁瑜有一段时间一直在想:到底是应该说校长虚假报幕呢?还是应该说教导主任不按照校长所说的去做?
难道是因为校长和教导主任平日里是很好的朋友,让教导主任“摇摆上台”只是校长和教导主任开玩笑?而教导主任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么幼稚的举动,才不那么做?
再转念一想,教导主任所做的举动没错,每个周一都要举行升旗仪式,怎么可以在如此严肃的场合之下如此胡作非为?
所以说,是他一直以来误会了校长,原来是他一直听错了校长所说的话。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梁瑜听错,因为校长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叫姚白的。
当初姚白手写签名的时候,名字签在了一条横线下边,因此,校长一直以为姚白的名字是“姚百”,就一直那么叫了。
刚开始,姚白每次听到校长那么叫他,他都会纠正校长一句:“校长,我叫姚白,是“洁白无瑕”的白,不是“百折不挠”的百,是二声,不是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