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听了坏消息,等老板晚上回了女朋友家,再多的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这几天他都在现场,没了顶梁柱的家属在宾馆里哭天喊地,他看着心里也跟着难受。
挂电话前,忍不住啰嗦了几句:“工人姓张,是家里的老二,上面有个弱智的哥哥,下面一个读大四的妹妹,父母年迈都在老家务农。眼看妹妹马上要大学毕业了,家里就要过上好日子了,没想到……”
世事难料,麻绳专挑细处断。
电话那端的秦昭衡只是听着,没有接话。
陈寻闭了嘴,也不敢先挂电话,只好沉默着。
往日事不关己的情况,秦昭衡哪会去管。想当然这件事上也不会大发善心。
回忆起两个老的加一个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哭得肝肠寸断的场面,陈寻微微叹了一口气,想着再暗示一把。
还没张口,那端的秦昭衡突然发声。
“让财务总监提个流程,明天汇个五十万过去。”
陈寻欣喜忙应道:“好的,老板。”
看来自己老板和女朋友同居了,人也柔软了起来,变得有人情味了。
第二天,依据总承包单位和分包商的合同规定,他们督促着分包商与家属签订了《赔偿协议》后,陈寻才回了海城。
落地海城已经近中午,他连家都没回,拖着行李箱就去了公司。
事情算告一段落,工地也复工了。他料想秦昭衡的心情也应该转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