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汉军大营。
夜幕低垂,寒风呼啸,营地内却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皇甫嵩和朱儁的大营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凝重的气氛,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自从张梁、张宝率领黄巾军退守长社,依草结营以来,汉军便陷入了旷日持久的苦战。
黄巾军凭借简陋却有效的草营防御,负隅顽抗。官军数次猛攻,皆铩羽而归,尸横遍野,士气低落。
中军大帐内,牛油巨烛噼啪作响,映照着皇甫嵩和朱儁疲惫而焦虑的脸庞。
两人相对而坐,面前的桌案上摊开着大幅军事地图,上面用朱砂和墨笔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敌我双方的兵力部署、地形地貌。
“公伟啊,这仗打得…实在是憋屈啊!”皇甫嵩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桌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语气中充满了沮丧和无奈,“贼军仗着草营易守难攻,我军强攻只会徒增伤亡。若不能尽快破敌,恐怕军心就要动摇了!”
朱儁眉头紧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是啊,义真兄,这草营看似简陋,实则颇为棘手。那些黄巾贼寇躲在草丛中,神出鬼没,弓箭难伤,火攻又怕引火烧身……若不能找到破敌之策,恐怕……”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两人都清楚,若再拖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大帐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只有风声呼啸,烛火摇曳。
良久,皇甫嵩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地图上的长社,语气激动地说道:“儁义,你看!贼军依草结营,虽然防御力强,但也给了我们一个可乘之机!”
朱儁闻言,精神一振,连忙追问道:“义真兄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皇甫嵩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火攻!贼军依草结营,最怕的就是火!只要我们能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草营,定能将其一举击溃!”
朱儁眼前一亮,抚掌赞道:“妙!义真兄此计甚妙!只是,该如何实施呢?贼军防备森严,岗哨密布,恐怕不易靠近。”
皇甫嵩胸有成竹地说道:“这就要靠天时地利了!如今正值秋冬之际,天干物燥,正是火攻的绝佳时机。而且,我夜观天象,今夜必有大风,风助火势,正是我们行动的最佳时机!”
“至于如何靠近贼军,我已有了计策。”皇甫嵩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我们可以先派小股精锐部队,趁着夜色和风势,从上风口悄悄接近敌营,然后……”他详细地讲解了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到。
朱儁听完,连连点头,眼中充满了钦佩之情:“义真兄真是智勇双全,有此妙计,何愁贼军不破!就依兄长之计行事!”
当即,两人开始调兵遣将,秘密部署。
夜色越来越深沉,风也越来越大,呼啸着,如同鬼哭狼嚎,仿佛预示着一场血腥大战即将爆发。
按照皇甫嵩的命令,官军将士每人手持一把浸透了油脂的干草,分成数个小队,悄无声息地潜伏在长社周围。
二更时分,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空中乌云翻滚,遮蔽了星月,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皇甫嵩站在高处,眺望着远处的黄巾军营寨,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见时机已到,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高声喝令:“放火!”
数千名官军同时点燃手中的干草,朝着黄巾军的草营投掷而去。
霎时间,火光冲天,烈焰席卷,无数火把如同流星般划破夜空,落入草营之中。干燥的茅草瞬间被点燃,火势借助风力,迅速蔓延开来。
整个长社都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黄巾军猝不及防,营寨瞬间被大火吞噬。无数士兵在火海中挣扎,哭喊声、惨叫声响彻夜空,凄厉无比。
“杀啊!”皇甫嵩和朱儁各自率领一支精兵,趁着火势,朝着黄巾军的营寨猛攻。
官军将士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他们挥舞着刀枪,冲入火海,见人就杀,所到之处,黄巾军纷纷溃败,四散奔逃。
张梁、张宝在亲兵的护卫下,仓皇逃窜。他们披头散发,面色惊恐,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的威风?
“快!突围!突围!”张梁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震天的喊杀声和火海的呼啸声所淹没。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支军马,旌旗招展,杀气腾腾,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支军马,正是奉卢植之命前来颍川支援的刘备所部。
刘备身披精良战甲,手持寒光闪烁的双股剑,胯下骑着一匹神骏的乌骓战马,威风凛凛地立于阵前。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前方狼狈不堪的黄巾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峻的笑容。
关羽手握青龙偃月刀,傲然立于刘备左侧,他丹凤眼微眯,身上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宛如一尊战神。
张飞手持丈八蛇矛,怒目圆睁,立于刘备右侧,他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如巨雷,势如奔马,仿佛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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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千精兵列阵以待,他们身披铠甲,手持刀枪,个个精神抖擞,气势如虹,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随时准备刺向敌人的心脏。
战马嘶鸣,刀枪闪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混合着令人作呕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