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又笑了起来,点着他:“你呀,说你有良心,你叫他无家可归,说你没良心吧,我对你那么好,到头来却抵不上他给你的那点血缘,老三,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你到底想要什么?这世上很多事不能两全的道理你不懂吗?”
“我想要的……”
瞿白给他续了茶:“不过黄粱一梦,想想罢了。”
他慢条斯理,气势间像极了对面的男人:“您说您是我父亲,但天底下哪个父亲锁着孩子的记忆,像你我一样时时试探,事事防备?有时候甚至想要我的命,我身上这些伤,哪一个不拜您所赐?”
“你在怨我。”老K看向他。
瞿白对上他的目光:“不怨才虚伪吧。”
两人目光相对,沉默半晌,老K忽的笑了,他问:“老三,你想不想恢复记忆?”
瞿白微怔,很快嗤笑:“事到如今,不重要了。”
“你不想知道谁是真正的狐狸?”
“那个叫迟夏的警察,不是吗?”他神情冷淡:“猜都能猜出几分。”
老K看着他,他没从瞿白眼里看到想看的东西,他说起迟夏两个字的时候,仿若说着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瞿白放下杯子:“池潇三番两次挑衅,我的测试间隔不断压缩,按理说她有什么害怕的?我恢复记忆,怕是只会对她更好,但她却反其道而行,再者,她以前再莽撞也分得清主次,但她在东州的种种行为都让我不得不将目光放在迟夏身上。”
“所以你已经知道答案了。”老K笑道。
“在您面前,有些事还是提早说清楚的好。”
瞿白说:“至于您不愿意让我记起的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虽然好奇过,但到如今……”
他笑:“道不同不相为谋,您说是不是?”
老K大笑,他拍手:“老三,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是什么吗,就是你看得清,看得远,你谁都不信,你只信自己,这一点,像我年轻的时候。”
瞿白但笑不语。
“但想继承我的衣钵,这些可不够。”
老K忽然一改刚才的懒散,他的目光里满是压迫和威严:“你瞒着我搞的一些小动作,是不是也该给我个解释?”
瞿白眉心轻动:“您说哪个?”
老K盯着他,过了几秒,他又拍了拍手:“把人带进来。”
门被打开,瞿白的目光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