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夏看到他的脸色,就已经清楚自己说对了。
谢子诤沉重地呼了口气,他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严重到他想要为之保护的这个老人,从头到尾都是潘海丽手上的一把刀。
可是,她为什么?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是三年前来的疗养院,当时郑阿姨并没有常住至安,我也没有负责她的治疗,所以我跟婉柔并没有见过面……”
“直到两年前,郑阿姨住进来,我们才偶尔碰到,因为是熟人,所以我主动提出负责郑阿姨的治疗,婉柔没多想就同意了。”
“你跟周婉柔。”
迟夏侧身回头看向他:“你们以前是不是互相喜欢过?”
谢子诤怔了一下,遗憾盛满眼眶,他叹了口气:“小时候的情愫罢了……后来种种原因,我搬家,出国,最后也没勇气表明心意,这件事也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谢子诤苦笑:“更何况再见的时候,她看起来生活的也不错,我也就彻底放下了,尤其是希希,那个孩子……”
他哽咽了一下:“那孩子真的很可爱,也很懂事。”
“周婉柔和裴希的死,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等红灯的时候,骆寻重复了迟夏刚才的问题。
“潘海丽,都是潘海丽告诉我的!”
谢子诤情绪激动了起来:“半年前婉柔生了一次病,有段时间没来看阿姨,那段时间姗姗从国外回来了几天,她来看阿姨,我才从她那里知道希希没了,但我们都以为那只是个意外,直到半个月前……”
他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半个月前,也就是5月16号晚上,那天晚上我值班,潘海丽忽然来了我办公室,她看起来特别慌张,六神无主的跟我说郑阿姨杀了人……”
他在紧张之下咽了口唾沫:“我当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到郑阿姨的房间,她当时的状态很差,但人是清醒的,她情绪很崩溃地跟我说她杀了裴新录……因为她当时濒临崩溃,我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很快她就睡过去了”
5月16号,潘海丽选择裴新录死了以后,才装模作样把谢子诤拉进这个局里。
谢子诤继续说着:“其实直到这个时候我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潘海丽给我看了婉柔留下来的优盘,她说那个优盘是郑阿姨从希希送她的玩具熊里拿出来的,而且她让我一定要帮她,因为是她没看住郑阿姨,所以郑阿姨晚上才偷偷溜出去的。”
“溜出去?她从哪儿溜出去的?”
迟夏心里有了个想法:“疗养院除了正门和后门,还有哪里可以出去?”
谢子诤长长地叹了口气:“院里有个侧门,很久不用了,平时那边也没人去,郑阿姨应该是从那儿出去的。”
“所以,你当时就看了那个优盘里的内容,结合郑兰书当时的状态,你很容易就相信了潘海丽的话,你想保护郑兰书,并且希望潘海丽保密,她答应你了,对不对?”
谢子诤神色变了几变,垂头:“是,而且……而且郑阿姨当时手上拿着一小根钢筋,钢筋上有血,是人血。”
迟夏和骆寻同时想到宁弈尸检的情况,裴新录最后被人拿着钢筋报复性地戳了心口。
“钢筋现在在哪里?”迟夏问。
“在……在我家……我藏起来了。”
谢子诤迟疑着说:“或许能帮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