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端正坐直,头却微微有些垂着,似乎也知道自己说的话让人为难。
青年俊美的脸上是无奈,也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固执。
如果有什么事没有改变的话,就是种田长官的头发。
10年后,10年前都没有在他头上长过。
种田摸着自己光溜溜的颅顶,语气坚决得开口:“您的为难,我能知道。但那是我们一位牺牲的成员留下来的唯一孩子,我的为难,想必森教授你应该也懂吧。”
森鸥外沉默。
但只过了几秒他便抬头,目视着对面的种田,紫红色的眼眸全是认真。
“种田,如果那个男孩是一个正常的孩子,那我必定不可能开这个口,我也绝对不会开这个口。”
“但是你要明白。他现在是一个逐渐脑部开始衰竭的植物人。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去救他。”
“可是只要他的亲属愿意让他献出心脏,我就能救另外一个孩子,让她活下来!”
“让一个一定会死的人,去救一个九成能活下来的人。哪怕我是有私情,我也要开这个口!”
森鸥外一口气说完上面的话,原本白皙的脸上敷上粉红,神色不定,眼眸中都是激动。
他那可怜的妹妹留下来的孩子生下来是一个连体的女婴,一身双头。
原本以这样子的连体女婴,是根本活不下来的。但是幸运的是,这具身体竟然天生有生得术式。
虽然只是一种非常微弱的增强人体肌肉活性的治愈类术式,也弱到甚至都无法对外人使用,但刚好符合她们现状。
磕磕绊绊中,这两个孩子,共用了同一副心脏,同一个躯体,成长,学习,坚韧地活着。
她们一人各控制一半身体,艰难的,却又顽强的活着。
日本这个社会,某些地方开明的诡异,有些地方落后的无语。
当初金井良夫妇为了防止孩子受到除了自身压力之外的流言蜚语的伤害,在孩子出生后就把她们带出国,甚至家族的人都没说明。
直到半年前金井家族发现了她们,作为一个衰弱到,好几代没有术式的孩子,已经从咒术界败退的前咒术师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