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忍心眼睁睁看着外婆受病痛折磨?”
“生病就是个无底洞,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温成毅挣脱开温锦的手,“再说了,我凭什么帮她?“
“凭她是您的岳母,凭您上大学的钱是她和妈妈一分一分挣出来的。”温锦死死盯着他的脸,将那些被尘封的往事桩桩件件陈列在他面前。陌生人尚且存在怜悯之心,而这个曾受尽外婆恩惠的男人,竟然对她的生死漠不关心。
在来的路上她曾反复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激怒父亲,不管过程多么曲折,只要最后他能松口给点钱,随他怎么说难听的话都行。
“住口!”温成毅厉声呵斥,骤然间被揭穿道貌岸然的皮囊,他的面子完全挂不住。
“别忘了,您曾经将发妻和岳母赚的辛苦钱全部拿走,偷偷和富家千金约会,这是您欠她的。”温锦终究年轻,过分低估了人性的无耻,怒气沸腾着从天灵盖向外喷涌,“在我出生时,妈妈还担心您的学费问题,连医院的营养餐都舍不得吃,只为攒些钱供您读博士,结果呢......”
温成毅生怕她再继续纠缠下去的话会引来邻居的侧目,届时自己苦心维持的形象将彻底崩塌,他从门后抄出一根棒球棍,对着温锦挥舞起来,“一分钱都别想拿走,否则今天就让你领教领教老子的厉害。”
因为太阳光有些刺眼,温锦微微眯起眼睛,这样的场景似乎有些熟悉。没错,因为生计艰难,好几次哥哥带着她上门向父亲讨要学费时,迎接他们的就是如今天这般的怒骂声和威吓声。
不过,当时年幼的她总是被哥哥牢牢护在身后,从没有正面接触过如此狰狞的嘴脸。想到身陷囹圄的哥哥,温锦干涸许久的泪腺突然涌上一股湿意。
“祁总,好像是温小姐。”当父女对峙时,在别墅前的车道上驶过来一辆豪华黑色轿车,坐在副驾的左助理看见温锦的背影后扭头对祁漠寒道,“她似乎遇到了麻烦。”
“不相干的人而已,少管闲事。”男人修长的手指拂过下颌,那里曾经被某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揍过一拳,“她可不是什么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