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萧瑟的风卷着枯黄的树叶在小村庄的上空打着旋儿。林悦所在的那间破旧茅屋,此刻显得格外凄凉。
屋内,林悦面色苍白如纸,汗水湿透了她凌乱的发丝,她虚弱地躺在床上,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身旁,一个刚刚诞生的女婴正嘤嘤啼哭着,那哭声仿佛是对这个世界不公的控诉。
林悦强撑着抬起头,目光温柔而坚定地落在女儿身上,尽管身体极度疲惫,但初为人母的喜悦还是在她眼中闪烁着。
“大虎,是个女儿,咱们的女儿。” 林悦声音微弱却满含着爱怜。
屠夫赵大虎闻声走了过来,他粗眉紧皱,满脸的横肉因不满而抖动着。
“哼,居然是个丫头片子!”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真是晦气!”
林悦的心猛地一沉,她抱紧了女儿,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当家的,这是咱们的亲骨肉啊,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咱们的孩子。”
赵大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一个丫头能有什么用?养着也是浪费粮食!”
林悦的泪水夺眶而出:“大虎,求求你,别这么说,她也是一条生命啊。”
然而,赵大虎根本不为所动,他那双凶狠的眼睛盯着襁褓中的女婴,仿佛在看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
“明天我就把她送人,找个好人家,也算是她的造化。” 赵大虎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林悦绝望地呼喊着:“不,大虎,你不能这么做!” 但回应她的只有赵大虎远去的脚步声和重重的关门声。
夜晚,月光透过破旧的窗纸洒在林悦和女儿身上。林悦轻轻地抚摸着女儿娇嫩的脸蛋,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女儿的襁褓上。
“孩子,娘不会让他们把你送走的,娘一定会保护你。” 林悦在女儿耳边轻声呢喃着。
第二天清晨,公鸡的打鸣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林悦从疲惫中醒来,却发现女儿不见了。
“孩子!我的孩子!” 她惊慌失措地呼喊着,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在屋子里四处寻找,却始终不见女儿的踪影。
“赵大虎!你把我的女儿弄哪儿去了?” 林悦冲到院子里,对着正在磨刀的赵大虎怒吼道。
赵大虎头也不抬,冷冷地说:“已经送人了,别找了,找也找不回来。”
林悦如遭雷击,她瘫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你这个狠心的人,那是我的孩子啊!”
哭声在整个村庄回荡,引得邻居们纷纷侧目,但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没有人愿意为她出头。
林悦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嗓子都哑了,眼泪都流干了。她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我一定要把女儿找回来。” 她暗暗发誓。
从那以后,林悦像变了一个人。她每天依旧操持着家务,但总是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地望向村外的方向。
有一天,林悦在河边洗衣服时,听到了两个妇女的谈话。
“听说赵大虎把林悦生的女儿送给隔壁村的老李家了。”
“哎呀,那林悦可真可怜,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林悦的手一下子停住了,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匆匆洗完衣服,连篮子都没拿就朝着隔壁村跑去。
一路上,林悦的脚步踉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期待。
当她终于来到隔壁村的老李家时,却被李家的人拦在了门外。
“你来干什么?这孩子已经是我们李家的了。” 李家的男人警惕地看着她。
林悦哀求道:“求求你们,让我看看孩子,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啊。”
“不行!我们花了钱买的,就是我们的孩子。” 李家的女人也走了出来,态度坚决。
林悦绝望地哭喊道:“我只是想看看她,哪怕一眼也好。”
但李家的人不为所动,最终还是关上了门。
林悦无力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心如死灰。
回到家后,赵大虎看到林悦狼狈的样子,又是一顿打骂:“你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还敢去找孩子,看我不打死你!”
林悦默默地承受着赵大虎的拳头,心中对他的恨越来越深。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悦始终没有放弃寻找女儿的念头。她利用一切机会打听女儿的下落。
有一次,她听说镇上有户人家收养了一个女孩,和她女儿的年龄相仿。林悦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去镇上的路。
镇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但林悦却无心欣赏。她挨家挨户地询问,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个刚被收养的小女孩?” 林悦拉住一个路人问道。
路人摇了摇头,匆匆离去。
林悦又走进一家店铺:“老板,您知道附近有没有新收养孩子的人家吗?”
店铺老板不耐烦地说:“不知道,别来烦我!”
林悦就这样在镇上奔波了一整天,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