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既然打定主意要让那些加害于他的恶人们付出惨痛的代价,那么眼下适当示个弱倒也无妨。
只见那向来乖巧懂事、循规蹈矩的弟子此刻满脸泪痕,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地滚落下来。
朱正茂见状,心中犹如被千万根针扎般疼痛难忍,他连忙轻声安慰道:“好孩子,快别哭了,别哭了啊!只要人平平安安的就好啦,这手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江叙白抽泣着回答道:“大夫说了,只是轻微的骨裂而已,但最近一段时间怕是都没办法握笔写字了。”
听到这里,朱正茂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落回了肚子里。对于一个终日与笔墨为伴、以读书求学问的人而言,双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朱正茂一脸愧疚地说道:“逸文,老师实在对不起你,竟然让你在这书院当中遭受如此严重的伤害。你放心吧,我已经吩咐荣伯前去调查此事了,一旦查出究竟是谁下此毒手,我定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江叙白满心委屈地哭诉道:“老师,弟子自从踏入这书院以来,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执或口角,更不曾有意去得罪任何一个同窗学友,他们为何竟能这般狠毒,甚至想要置弟子于死地?”
朱正茂长叹一声,缓缓解释道:“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想必你也是知晓的。或许正是因为你太过优秀出众,引起了某些人的嫉妒和怨恨。”
“都怪为师啊,一直以来都天真地认为这书院乃是一片圣贤之地,所聚皆是饱读诗书之士,却未曾料到其中亦会有如此品行不端的学子存在。”
在书院中待了几年,竟然忘却了以前朝堂之上的那些龌龊手段,朱正茂看着弟子,眼中都是自责。
江叙白一脸正气地大声说道::“是他们心思龌龊,心术不正,这件事又怎能怪罪到您头上?只不过近日逸文怕是无法再给老师下厨做饭了。”
听到这话,朱正茂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和怜惜,连忙回应道:“你这孩子,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心心念念着要给为师做饭。你呀,就赶紧回家安心养伤吧,别操心其他事情了。至于饭菜嘛,我会吩咐府里的下人准备,然后给你送过去的。”
江叙白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老师,我的手虽然暂时无法握笔写字,但好在还有一双眼睛可以看、一颗脑袋能够思考啊。所以书院的课程,学生我依然会认认真真地上完的,请老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