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维川看着他,眼中露出些许欣慰之色,随即又摇摇头,笑道:“哈哈,长大了,不好玩了,今日我便就此告辞了,他日如果你要去郡城乡试,可别忘了来找叔叔。”
江叙白连忙点头应道:“一定,一定,那我送送蒋叔。”
的确,蒋维川的到来确实出乎江叙白的意料,在充满现实与功利的现代社会里,所有的人情往来仿佛都变成了利益与权力的交换筹码。
而他们家从一开始在和福满楼的交易中就处于弱势的一方,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份关系,生怕有丝毫差错。
但此刻,与蒋叔的这番交谈,让江叙白心中涌起了一股别样的感受……
哪怕自己的方子可能真的给福满楼带去了不少的收益,但那也早已银货两讫。
可是今日蒋维川不仅亲自来了,而且还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把他与江家的说的模棱两可引人遐想。
江叙白不傻,从今日刘县令对蒋维川的礼遇,便能窥见蒋维川绝非常人。
同时他也提醒自己,不要时时都满心的算计,要更真诚一些。
宴席过了以后,江老头询问江叙白八十亩免税田要如何安排。
如今的江家总共仅有三十亩地,再算上江叙白慷慨捐献给族内的十亩土地,加起来也才仅仅四十亩而已,如此一来便还剩下四十亩地未有安置。
江叙白开口问道:“阿爷您心中可有什么想法呢?”
依着江叙白的思量,最为妥当的办法便是直接在江家村或是邻近的村子购置更多的土地,接着找一些勤劳能干的长工前来耕种,这般方式无疑是最为轻松省力的。
并且,他已然做好了规划,除了紧挨着家门的那些土地用以种植粮食之外,就连族里所捐赠的那十亩地,也统统都要用来栽种药材。
“这通常存在着两种情形,其一乃是挂靠之法,就好比您的二爷爷、三爷爷那般,他们将自己所有的田地尽数登记在你的名下,而后每年只需将原本需要缴纳给朝廷的田税交到我们这里便可。”
“那另一种情况又是怎样的呢?”
江老头缓缓说道:“还有一种便是投靠之策,就像你表叔爷爷一家,他们现今拥有十五亩地,可他与他的孙儿两人实在是难以将这些土地全部耕种完毕。”
“即便如此,每年却依旧要按时交纳田税,故而他的心意是希望能够在我们家求得一口吃食,他愿意将自己的土地全部交付于我们,成为我们家的佃农,以此来维持生计。”
江老头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江叙白,观察着他的表情。
江叙白此刻正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片枯黄的树叶,思绪却早已飘远。
他倒是一直没往这两方面想,村里人似乎都已经悄悄地找过江老头,试图从他那里获取一些好处或者得到一些指点。
或许他们看到了江家如今的繁荣,心中不免有些嫉妒或者羡慕,所以才会想尽办法来分一杯羹。
再说,对于二爷爷和三爷爷是否会按时交给他们粮食,江叙白心中充满了疑虑。
这两人素来名声不佳,平日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