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爱谁？这个问题在程余的心里萦绕了几年。他已经开始模糊不清，到底爱谁更多一些。由内心来说，他一直都深爱着邱晓。然而，这些年来，陈雨丝炽热而又义无反顾地的爱，又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中。一边是深爱，一边是愧疚的爱。孰轻孰重，他无法分辨。

“不知道。”程余简短地回应。

沉默，又是良久的沉默。

“余，我一直在离你不远的地方看着你们。开始，我还以为是我花了眼。”邱晓再次打破沉默，饱含忧郁。转而露出一抹无奈地笑：“我是多么希望是眼花了。可事实却将我的希望碾碎。”

“晓，我并不想伤害你。”程余心怀愧意地解释。

“我知道。这或许都是宿命吧。”话音未落，邱晓已是满眼泪花。

程余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不论他作出怎样的选择，终归都会有人受到伤害，除了陷入自责中，别无选择。

“余，能告诉一个真相吗？当年为何不辞而别？”此刻的邱晓心如刀绞，她似乎感应到，程余再也不可能回到她身边。可藏在她心中多年未解的谜团，她还是希望能得以解开。就算是给往事说再见献上最美的句号。

程余陷入沉思，犹豫着是否要把真相告诉她。

“这个真相很难吗？”邱晓见程余不答话，又一次问道。

“不是。”简短的回答，令邱晓更为不解，转过身，凝望着他的脸：“既然不是，那你何必为难？”

看着邱晓脸上的泪水，程余习惯性地抬手为她擦去眼泪。邱晓握住给她擦泪的手，说：“余，算我的请求，最后的一次请求。”

话已至此，若还不愿说出当年的真相，怕会让邱晓更加难过。无奈之下，程余将手抽离，转身面向大海，便将事件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果然如此。”原来，在邱晓的心里一直都认为程余的不辞而别跟她父母当时来到滨海有着莫大的关系。可那毕竟都只是猜想。

“晓，我知道当年的不辞而别对你的伤害很大。可我别无选择。我不能拖累你。”程余的话引得邱晓脱口而出：“拖累？不。我从未想过你会拖累我。”

“可能是我过于悲观吧。”程余的话音刚落，邱晓一脸悲凄地望着程余，满是悔意：“余，你可知道，虽然跟你吵架时，也会赌气说分手。可那都是赌气的话。”

“这我也知道。”程余低声道。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最终还是不辞而别？”面对邱晓的问题，程余选择承认他的绝情：“晓，说一千道一万，当年是我辜负了你。”

“谈何辜负？都已经过去了。”邱晓长叹一口气。一眼落寞地眺望着海心里的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