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慕容雪说,刚想说些让她注意身体的客套话,却被陈可欣埋怨的眼神劝退了。
陈可欣什么都没事说,但犀利的眼神里充满了指责,好像在说,“要不就你天天催着工期,月婵能把自己熬成这个样子吗?”
事实如此。慕容雪不想反驳,只能无言地目送三人的背影消失在玻璃移门后面。
想来,自己现在就是“万恶的资本家”的典范——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是自己真的太自大,太急功近利了吗?
显而易见的事实是,为了完成自己夸下的海口,王月婵她们确实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慕容雪一路反思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的,现在更加不想吃东西了,转而掏出香烟和抽屉里的不锈钢酒壶。
“你迟早会死于肝癌和肺癌的!”这是某个人对她恶毒的诅咒。
这要是真的就好了!可惜,这个人的功力不够强大,不能立竿见影。
下午上班后,吕梁听说王月婵晕倒的事情,懊悔自己下班走得太快太急,没能帮得上什么忙。
思来想去,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们是人,又不是牲畜!”他在心里吐槽道,反复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终于站在了慕容雪的对面。
吕梁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抗议,认为这样没日没夜的加班是不对的。
慕容雪也十分鲜明地表达了自己作为“万恶的资本家”的立场,“在项目落地之前,该加的班还是得加。做得了就做,做不了滚蛋。”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带头情绪的。
吕梁当然听出来了,但这种话,是个人听了都会受不了的。
“真以为自己手握生杀大权,了不起了,是吗?”吕梁在心里咒骂道,迫于现实的无奈,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他把慕容雪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其他人听。
甚至不用添油加醋,大家里面就握紧拳头,沆瀣一气地对慕容雪展开了指责。
因为中午的事情,王月婵本来觉得欠慕容雪人情,还想着怎么表达一下的。
但也正是因为中午的事情,听到吕梁的话后,王月婵心里更觉得慕容雪不是个东西了。
虽然自己不是故意晕倒想要给慕容雪看的,好让她改变一下态度,但如此无动于衷,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很有可能,没有利用价值的员工,她会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像丢垃圾一样丝毫没有留恋。
想到这,王月婵不由地捏了捏拳头,完完全全地把慕容雪放置在自己的对立面。
一场工薪阶层对资本家的战役,无声地在她心里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