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树底下闲聊的女同志们这下都围了过来,哟呵,今天没白来,有好戏看了,她们刚才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这老太太,呸,不是,这女同志可是孙营长的原配呢。

王一达见人都围了过来,也不好继续跟一女同志纠缠在一起,他松开了周川,站在他边上苦口婆心的劝:

“周川同志,如今孙营长不在,你哭也没用啊,你还不如在招待所里好好休息,洗了个热水澡什么的....”就她这样,找了孙营长又能怎么样,人家还能回心转意不成?

周川坐在地上继续“哭”着:“我除了哭还能怎么办呢?他孙军十岁就娶了我,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呀,结果怎么着,我给他家当牛做马二十多年,被他亲娘给磋磨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他升官发财,娶了城里人当老婆....”

“我今年才三十岁啊,说出来谁信?我一辈子都被他给毁了,我这次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她死也得赖在这里,每天在他们眼前晃,恶心死那对狗男女。

可能是周川衰老的模样太过骇人,在场的女同志们都信了,她们也是做人儿媳妇的,是太知道乡下婆婆磋磨儿媳妇的那一套手段了,于是纷纷为周川打抱不平。

“天哪,原来孙营长是个这样的人啊……”

“娘哎,这要她不说,我也以为她是谁家婶子呢,这哪里像是三十岁的人......”

“就是说啊!而且孙营长还是军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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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营长平日里看着挺正派的一个人,没想到背地里竟然这么坏。”

“可怜了这位大嫂,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她是童养媳?”

“应该是啊!你看她被磋磨的样子,谁家会让自己女儿,受折磨啊,也就童养媳……”

“要是童养媳,那日子可就苦咯,我们村也有个童养媳,我跟你们说....”

王一达听她说自己才三十岁,也有些动容,能把一个三十岁的人磋磨成这样,那得下多狠的手啊。

周川听到人群里在议论童养媳的事,她哭的更凶了:“可不就跟这位大姐说的一样吗?大姐村里那位还算是好的,孙狗剩,哦,孙军小名就叫孙狗剩,孙狗剩他娘才叫绝呢....”

“我是春天吃野菜,夏天去山里采果子,秋天去地里捡点人家漏掉的山芋疙瘩花生什么的,就这还得防着被孙家人给搜走,冬天那才叫惨绝,运气好能捡点别人家扔掉的烂菜叶子,我知道那是乡亲们可怜我故意扔的,运气不好,那就只能死扛着了,不然我咋能瘦成这样呢...”

“他孙狗剩不是东西啊,当初他身体不好,还是我给冲喜冲好的,结果临到我们要成亲了,他...他跑了,一声招呼不打的就跑了,搞的村里人全都说我拴不住男人,老天爷啊,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我咋拴啊?我拿什么拴?”

“就这样我也忍了,他一走十五年,我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在家孝顺公婆、友爱妯娌,就指着有一天,他能回来,跟我好好过日子....我这在家盼啊盼啊....结果....呜呜...我不活了啊.....我死了算了....呜呜....结果我盼来什么....他在外面逍遥快活,老婆孩子是全都有了啊....我这二十多年辛苦,最后换来什么了?我又成什么了....”

女同志们听周川说着说着,也跟着哭了起来,她们特别能理解周川的感受,她们中的很多人也是在家一直等啊等啊,盼啊盼啊,等了很多年,盼了很多年,才等到今天,才盼到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