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打听个事。”齐远航礼貌地笑了笑,问道:“阿姨,以前这里是不是住着一家姓齐的?”
“姓齐的?”大妈愣了一下,重复了一遍,似乎在努力回忆,“齐……是哪个齐啊?”
“齐天大圣的齐,整齐的齐。”齐远航想了想道。
“哦哦,齐啊。”大妈点点头,“不知道,我们这里没有姓齐。你们是不是走错巷子了?我们这里的巷子都长得差不多,很容易搞混。”
另一个大妈也抬起头来,手上摘菜的动作没停,插话道:“小伙子,你说的以前,是多久以前?”
“三十多年前吧,听我长辈说他们三十多年前住在这里,后来搬走了。”齐远航解释道。
“三十多年前?”摘菜的大妈夸张地瞪大了眼睛,“那么久远的事啊!我们那时候都还没搬过来呢,哪知道以前住的是谁。”
她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哎,钟阿婆可能知道。”另一个大妈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对面一位坐在藤椅上晒太阳的老太太说道,“钟阿婆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说不定她知道。”
对面那位七八十岁的钟阿婆,身材干瘦,头发花白,正闭着眼睛打盹。
大妈提高了嗓门,朝她喊道:“钟阿婆!钟阿婆!”
钟阿婆被叫声惊醒,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茫然地看向她们。
“钟阿婆,你知道以前这里有没有姓齐的人家住过吗?”大妈问道。
钟阿婆皱着眉头,努力地回想,过了好一会儿,才瘪瘪嘴,摆了摆手,含糊不清地说道:“记不得了,记不得了,老咯,记不得咯……”
另一个大妈见状,笑着对齐远航解释道:“老人家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你问她昨天发生的事她都未必记得,更别说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她指了指巷子外道:“我们镇上变化大得很,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搬走了,我们也是后面搬过来的,你要问三十多年前的事儿,还真搞不太清楚。”
齐远航略感失望地叹了口气,看了眼门牌号,向两位大妈道了谢,转身离开了。
虽然他从夏家兄妹口中知道了齐若梅的事,但他潜意识里还是想听听邻居们对母亲的回忆,哪怕只是一些琐碎的片段。
他现在就像一块干燥的海绵,极力想吸取任何一点和母亲有关的信息。
然而事与愿违,这条改造后的古镇,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的老住户都已经搬走了,再打听下去也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