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沈清澜勉强规规矩矩跪着,如五雷轰顶,双眸瞪得像两只铜铃。
羡临渊用刻薄的眼神扫过沈清澜后,撇过头去。
沈清澜早瞧着这对母子不对付,担心的事还是引发到自己身上。
她今日就是那城门口里的池中鱼,好在她机灵。
“求母妃为儿臣做主!”
“……”
“……”
沈清澜脸颊一行清泪滑落:“儿臣当初那也是迫不得已!”
“太子妃,孤还能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与孤和离不成?”
沈清澜不敢与他对视,心一横,双手高举过头顶,对着梅贵妃深深一拜:
“母妃!您要罚就罚儿臣吧!都是儿臣的错,儿臣明知太子殿下受了重伤,不记得从前与臣妾的情义,这才与他置气,让他给儿臣三个月时间,若是三个月过去,他仍然未记起儿臣,儿臣这才……才说要与他和离!”
沈清澜说得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她说的才是事实的真相。
心里却罪孽地呐喊:
对不住了殿下,反正梅贵妃都对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这打不能白挨不是!?
待回到东宫,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
她在心里双手合十着祈祷。
梅贵妃坐在上首的软座上,一听又来了气,指着玄衣跪着的人怒声问道:
“太子妃,说得可是真?!老娘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儿子?”
手边的软枕被梅贵妃随手抓起甩出,重重落在他膝盖边。
“太子妃起来回话,该跪的人是太子!”
沈清澜依旧头也没抬,“儿臣恳请母妃饶恕殿下这次,往后……往后儿臣会好好劝解殿下。”
羡临渊脸上神情不明,垂眸睨着匍匐着的人。
梅贵妃上前将她扶起,“太子妃放心,他不敢与你和离,若再敢提半字,本宫即刻让你父皇考虑东宫之主的人选!”
……这?
——
回东宫的一路,二人一前一后,谁也没搭理谁。
他在前,她在后。
行走间,他的手拘着,看得出是怕牵扯到他背上的伤口。
“你身上的伤不……碍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