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朝着顾珺微微一笑而后轻启朱唇道:“不劳江姨娘费心,郡主和世子我自然会招待好,江姨娘若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未等江婉柔答话,阮娉婷却扯着一抹温婉的笑意兀自回道:“姐姐这话有所欠缺,我母亲掌家,若郡主和世子来了自然由我母亲来招待的。”
阮娉婷刚一说完,江婉柔便是微不可觉扯了扯她的袖口,试图将话拦下来。
阮卿一双凤眼细细打量着阮娉婷,她向来会察言观色知进退,今日却言语有失没了分寸,这样的她阮卿且第一次见。
“你母亲来招待?”
顾珺挑了挑眉,眼里分明有了几分不屑与怒色。
“要这姨娘来招待莫不是在侮辱本郡主和裴哥哥的身份,本郡主来阮府是来找阮姐姐的,阮姐姐自会招待,与你和这姨娘又有何干?”
“再者,你口口声声唤这面前的人为母亲,可是未曾将阮姐姐的母亲放在眼里?”
“江氏不过一个妾室,你该唤她一声姨娘的。”
越说到最后,顾珺却越是云淡风轻,若阮卿不知道她的性子,便真的以为顾珺只是随口提起。
顾珺劈头盖脸的话如雷贯耳传到阮娉婷这里,纵使她极其淡定,不会为了三言两语便恼起来,但眼下的脸色明显不如方才的好看。
不过片刻,阮娉婷便重拾起那股子温婉蹙眉委屈道:“郡主说的是,是娉婷有失身份,未曾考虑周全。”
顾珺见惯了她这副德行,白了她一眼便再也没接话,留着阮娉婷尴尬站在那里一时间甚是碍眼。
阮娉婷的袖口算不得长,阮卿坐着,自然注意到了阮娉婷那紧捏着快要嵌进肉里的一双手,她想,阮娉婷竟然也会有这样藏不住的一面,倒真是意外。
顾珺神色分外不屑,裴景年温润少年坐得规矩,阮卿便由着两人站着未曾搭腔,气氛冷得这春日里好像快要下了雪。
饶是江婉柔终于受不住这场面,连忙赔着笑,道:“郡主说的是,只是娉婷想着枝枝的身子不大好,若郡主和裴世子来了终是枝枝操劳,娉婷只是担心她的姐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