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惜寒示意女孩猫在原地,他则一个人继续向前摸去。
真的不可思议,晏惜寒身手敏捷而矫健,行走无声无息,仿佛一双大脚掌踩在空气上。
楚雨菲顺着晏惜寒摸过去的身形望向远方,看见苍青的天光下,勾起一抹飘飞的衣袂,那是粗布衣料的一角。
但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一角彩色衣袂,那种被染成五花八门颜色的衣料是羽毛人的独特嗜好。
下一秒,尖叫冲到喉咙口。
再下一秒,却被自己的手挡在喉咙里,她听见了自己口腔里的吞咽,没有声音的吞咽。
啊,羽毛人!
其实,晏惜寒也不知道那抹嚓声是什么,只是确定那抹声音是人制造出来的。这片林子属于去往山峰的脚下,刀疤和医生脚上都有伤,不太可能从山上下到这么远的地方。
他认为陌生人来的可能性非常大,难道又是黑衣人来寻仇了?
当他意识到黑衣人再次来寻仇的时候,他心里未免紧张和不安起来,两个重伤号,外加一个活死人,怎么能是黑衣人的对手?
晏惜寒心里有一丝难过,恐怕他们没人能免遭毒手。
一想到他们三人无辜被害,他那双黑眸,立时充满了无边的恨意,他非要亲自手刃了那帮兔崽子不可。
女孩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
远处山峦托举着一轮残阳和虚无飘渺的云朵,晏惜寒手指残阳往下划至林间一处空隙,让楚雨菲看,女孩那双深而远的眼眸居然没察觉丝毫,可他已经看明白了。
女孩秀眉轻拧,眸色矜持而羞愧,雪白的耳垂染红了一片。
虽然有林木遮挡看不见全貌,但看见的似隐若现的碎片足以让他拼成一个完整图片。
一个羽毛人倚靠在一棵紫衫树后面磨刀,缓慢地、有节奏地和非常投入地磨。
晏惜寒刚才想错了,不是黑衣人袭击了山峰石屋,而是羽毛人,是羽毛人趁其不备袭击了他的老巢,这就是羽毛人放弃追踪他们的真实目的。
可羽毛人是怎么知道他住在这个山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