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惜寒临离开时捎上了瘦子那双灰色运动鞋。
他叮嘱胖子,把几个石屋尽量都打扫出来,等他们回来入住,还有晚上在门口点燃一堆篝火,野兽怕火。
尽管恐惧情绪充斥着胖子的整个心田,但他还是心不由衷地点点头。
胖子和娘娘腔看着晏惜寒与楚雨菲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仰天长叹。
两人没下山时,就忽见远处天边涌过来一大片黑云,就像泼翻了一盆墨汁似的,半边天空顿时变得昏暗不明。
黑云不偏不倚,仿佛就是要与两人过不去似的,直奔两人而来,像是追踪着两人脚后跟走。
没一会儿,晦暗的天空飘起了细雨,有几滴掉在女孩眉梢,感觉像是眼泪,沿着其高挺的鼻梁缓缓流下来。
雨一下,舒适温度猛地降了下来,天气变得冷飕飕的,冷风一个劲地往脖领子里灌。
两人早有准备,身上披了防雨布,像披风一般。
细雨一下,整个路况变得十分凶险。
其实,哪儿还有什么路况?脚掌落在哪儿,哪儿就是路。
脚底下几乎处处是软泥和碎石,碎石还好说一些,踩上虽然咯脚掌,但能防滑。如若软泥,极有可能就会跐溜滑一跤。
晏惜寒砍了两根树桠,削成笔直木棍,开衩冲地面,两人一人一根拄着,保持平衡。
两人都有过即将要滑倒却被手中拄的木棍支撑住的险情。
狂风翻卷着漫天细雨,一个劲地往两人身上抽打,如同细细的鞭子一般,飞舞的细雨动辄落入眼里,致使眼眸一阵阵发涩。
有些细雨钻入并浸透衣服,使衣服黏住身体,湿漉漉发痒难耐。
女孩曾一度有种不如待在山峰石屋享福的想法,为什么要遭这份罪去接与己毫不相关的人,还是与娘娘腔一样的病人。
山间形成无数溪流,顺着缓坡滑下。
细雨一阵缓一阵急,缓的时候,交织的雨像一道道朦胧的薄纱,挡住了看向前方的视线。急得时候,大雨倾盆,仿佛天漏了一样。
两人时不时用手掌抹搭一下脸上布满的雨水,像是雨中哭泣。虽然为时短暂,却也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