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两人胃里只怕把胃液都消化干净了,口齿一个劲地生津,两人不断空咽着唾沫,两人甚至都能听见彼此之间喉咙上下滑动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刀疤与苏怡云相视一看,破涕而笑,两人浮皮潦草般地用衣袖粗暴地抹了一下眼角。
刀疤先是去窝棚门口搬来一根较粗的树桠当凳子,他和苏怡云坐在晏惜寒对面。
两人都顾不上洗手。
当然,那地也没地方洗手。
那羊排,看似寻常,可在这荒野山峰却堪比珍馐美馔。
那色泽,表面金黄一片,油汪汪亮晶晶,仿似涂抹了一层琼浆玉液,一看便知外焦里嫩。
那香味,飘荡山野,灌满心尖。
择一口肉放在嘴里,浓香而酥腻,浸润而温热,香甜而柔软,津液溢满口腔。
一口咽下,顿感香气充溢着喉间,绵密而不散,唇齿生香。
刀疤选择了一条汁多肉肥的羊排,双手一伸咔嚓从脊骨掰折,但他并没有急于下口,而是随手递给苏怡云。
她也不矜持,急不可耐地接过,羞赧般地冲着晏惜寒嘿嘿一笑。
早在刀疤动手时,她的眼眸就一直盯着他的手,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但见刀疤把羊排递给了她,她看着油汁颤颤滴落,外溢的香气如缕如丝般地在鼻翼缭绕盘旋,她却不急于下口了。
她先是闭上眼睛享受般地闻着,她感觉生平从未闻过如此香甜可口的美食。
稍后,“吭哧”就是一口。
几乎即刻,她就瞪大了眼睛。
先前,钟玉美馔没少过口,烧烤更是常吃,可她却从来没有吃过不加任何佐料的烤肉,羊排居然可以素烤?
简直赛过海参、鲍鱼。
晏惜寒都没看见她牙齿蠕动,就那么囫囵吞下去了。
刀疤更是厉害,掰下一条羊排,两手掐住两头放进嘴里。
晏惜寒只听见一丝嘬吮的动静,等羊排抽出来,成了赤裸裸的骨头,骨头上不见一丝肉渣,比蚂蚁啃食都干净。
看来,两个人都饿疯了,恨不得把骨头都嚼碎了吃掉。
空气中弥漫着溢满口腔的肉香,大快朵颐的咀嚼声在三人唇齿之间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