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惜寒一路上,踽踽独行。
林子里湿气没有前两天重,树林浓密。
除了风声,似乎只有落叶的窸窣和重物落在厚厚薄薄铺满枝叶地面上的踢踏声,伴随着偶尔响起脚踏泥泞的刺耳声响。
时不时,有几声听不出来是什么鸟的叫声,从密林里传出。
不知怎地,他又想起了养父母,这个时候两位老人正在上班。
其实两位老人早已经退休,两位老人不想让悲伤搅扰了心境,就各自找了一份能分心的工作。
养父在家住的小区当巡逻保安,养母在一家超市干杂活。
琐事占据了他们大脑胡思乱想的时间,这样感觉时间能过得快一些。
忽然,远处密林里传过来钢铁碰撞、马匹嘶鸣和蹄踏泥泞飞溅的声音。
晏惜寒赶紧躲在一棵大树躯干后面,探出脑袋,目光向声音源方向了望。
直接透过疏疏密密的树木之间空隙,阳光把远方密林染成了一片金黄,金黄之间,可见有两匹黑色快马在向前疾驰,如同两道黑影在闪烁-隐没-隐没-闪烁。
黑马通体毛皮漆黑如夜,没有一丝杂色,油黑黑的毛皮表面反射着金黄的光泽,如同马的身躯覆盖着一层闪光的鳞甲。
快马强劲的四蹄刨抓着地面,长鬃摇逸,身后暴土飞扬,枝叶漫天飘舞,依稀可见马的腿部肌肉快速伸拉的那种节奏感。
给人感觉快马身躯粗壮发达,四肢强劲有力,肌肉感十足。
铮亮脚镫在阳光下闪耀着犀利的金属光泽,刺人眼目。
快马上各坐着一人。
骑手身体弯曲,几乎伏在马背上,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难道骑黑马的人就是刀疤口中的“赏金猎人”?
他们像是急着赶路似的,可他们去的方向却是扎罗岛末端,几十公里之外就是断崖绝壁,附近除了黑水河城堡,实则连个窝棚都没有,他们急着去干什么呢?
凡是绑匪,心又狠又硬,否则干不了那活。
无论是不是刀疤脸口中那对男女绑匪,晏惜寒都不愿意去招惹他们,他们去哪儿与己无关,他把心收回来,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