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倒是有不少各种动物活动的足迹,足迹预示着危险。
有些脚印大得奇怪,看上去令人惊愕。
那些足印蜿蜒曲折,向看不见的荒僻尽头延伸。
延伸着,延伸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消失了,过了一段路程它又重新出现,这令人很恐怖。
有时几条足迹在某个地方交杂缠绕。
附近地势并不算崎岖,丘陵和高地绵延起伏,草地、树林和小溪点缀其间,溪谷水流缓慢,树木夹岸。
不知道怎么倒伏下来的几株大树,零星般地横亘较宽的溪流间,他脚踩着非常狭窄的树干几步越过。
左弯右拐,使他前行的速度大打折扣,与爬行无异。
一些地方树木浓密,身体擦蹭着越过的树木,弄断了不少树枝,身上不时发出与树枝相互撞击发出的声响。
遇到泥泞的地方,他就一跳而过。
即便是谨小慎微,刚刚换上的新鞋还是沾黏上不少稀泥和水渍。
他想照这样走法,等走到目标山峰,这双新鞋也得湿透。
晏惜寒停在一棵参天大树下,索性重新穿上那双湿鞋,把新鞋泥巴死劲磕树干磕去,把鞋带抻直系在双肩包背带上。
他又在附近踅摸到一根看上去很结实的手腕粗细的硬木棍,用匕首把一头削成尖,拿在手中,既可以当成武器使用,也可以做拐棍。
他杵杵点点前面的地面,谨小慎微地前进着。
陡然,一条四五米宽的小溪挡住去路,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小溪上游,陡然间眉头紧锁,神情瞬间也变得不安起来。
他感觉流过来的溪水有些异样,翻滚的溪水里有了一丝颜色。
那种轻微变化,如果不是仔细端详,人的肉眼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
他觉得水中浑杂了血液,鲜红血液被溪水稀释后变得很淡,很淡。
他不由得警觉起来,棍矛被攥紧。